“那李员外长得跟肥猪似的,他和俏寡妇加起来都打不过懒汉。懒汉知道自己被诓了,逮住养了一年多的胖小子就要扔井里。”
“稚子无辜。”柳依依叹口气又问道,“那胖小子没被扔井里吧?”
“没有——”
杏婶朝着柳依依挤挤眼,“那懒汉就是一个溜子,他气归气,转眼就逮住小胖子威胁李员外和俏寡妇,要他们给银钱。”
“听说李员外给了百来两银子呢!”杏婶说的颇为笃定,“这事出了以后,俏寡妇再跟着懒汉是不可能了。李员外把她纳作小妾,带着胖小子回了府。”
杏婶说来很是不屑,谁家姑娘不做正头娘子,偏偏要去做小妾呢?
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俏寡妇也没有办法。挂念着她的胖儿子,只能跟着李员外去,可惜李员外家的正妻十分凶悍,同意她做小妾已是不易。
“杏婶,你继续说。”
“俏寡妇进了李家就没了后音,倒是懒汉得了那些银钱,不好好存起来不说,反而去寻花问柳,还学会了赌博。”
“那银钱能经得住花?”
“可不是经不住花吗?不过两三月吧,就花的一干二净。这不就想起三花来了,求三花回去伺候他。”
“我呸——”柳依依啐了一口,这是找免费保姆来了!
“我说句实在话,三花如今不一样了!”杏婶看向柳依依的眼神又变得钦佩,三花可不就是被柳大夫改变的吗?
想以前那个懦弱可怜的女子已经大变样,不仅性格开朗了,还能持家赚钱。搁这条街都能算是一等一的赚钱好手。
“前几月还有媒婆登门呢!”杏婶说着又捂嘴笑了,“女子能干了,来求亲的人就多。”
即便是嫁过人的又怎样?圣上都鼓励寡妇改嫁呢!
“怕不是看中能干,而是看中她能赚钱吧?”
“那不就是一个意思吗?”杏婶不以为意,一个被人争着求娶的寡妇,不看重她能赚钱,还能看中她嫁过人吗?
“哎!可惜懒汉来这么一闹,那些男方怕懒汉胡搅蛮缠,就歇了求娶三花的心思。好在三花是个知礼的,每次懒汉来,她都是一顿好骂。”
“对这种人,骂他哪管用?”柳依依有些气躁,“得打啊!把他揍服了,看他还敢起心思不?”
“柳大夫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杏婶兀自思索,三花日日骂懒汉已经成了邻居们每日的看点。
虽然懒汉被三花骂的不敢强行将她娶走,但是他却没有退缩,日日都来纠缠三花。
“当然有道理了!”柳依依拉过杏婶,指向前方,“你看有没有道理!”
只见人群已经散开了一些,她们能清晰的看见正中的空地上,懒汉正跪着向三花道歉。
“三花,我错了,再也不敢来找你了。”
“疯狗乱吠能管用吗?”
不待三花出声,扶风便将厉声质问。
“管用管用,小姐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走错了路,求小姐原谅。”
懒汉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要不是杏婶方才告知这人是懒汉,柳依依还真认不出来。
扶风没有好脸色的捡起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状似无意的扔向壮汉。
“唰”的一声,是破空的声音。
树枝直直埋入壮汉身侧,没入大半截。
“嘶~”
人群里没了方才的呐喊叫好声,只有此起彼伏的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