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夫早,是何喜事啊?”柳依依笑着拱手,龚大夫面泛红光,一看就有喜事盈门。
“你说的那个什么七五酒精做出来了!”
“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
“对对对!”龚大夫兴奋的直点头。
“元家二姐姐真是厉害!”柳依依先是夸赞一声投资人,接着才迈腿往后面厢房去。
“龚大夫,咱叫上他们几个一起。”
“咱们先去,孙大夫和马大夫正在诊病!”龚大夫对外科的兴趣远超马大夫和王大夫,他一刻也等不得,就要和柳依依去试试那消毒的酒精。
柳依依路过孙明珂诊室时,果然见她和马大夫在与人诊病,她便也不打扰,和龚大夫先行离开。
诊堂里,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她的婆婆在一边坐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马大夫医术好,给我们看过好多次病都好了,我们这次还找他。”
妇人婆婆说着又用热毛巾给妇人擦汗,只见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惭愧,惭愧啊!”马大夫脸色不佳,挨着孙明珂说话,“这位李夫人,前几日就发热,是表不解的发热。我也没分风寒、风热,就给她开银翘散加石膏,吃了烧不退。
李夫人一家对我也是信任,再来看了一回。又一看,我感觉石膏用的劲小了,所以石膏剂量加大,烧还是不退,人还有点儿神昏谵语,这我就没有辙了。
龚大夫王大夫会过诊,都说是石膏量小,我心里却是不瓷实,方子里的石膏用的并不少。
恰巧孙大夫你今日回来了,真是及时!”
“马大夫,有劳你把先前两次开的药方拿出来我看看!”孙明珂踱步到妇人面前凝神细看。
马大夫的药童听了孙明珂的话,立马就跑了出去,很快取来了药方。
这厢,孙明珂已经给妇人把了脉,旋即又坐回诊案前看药方。
“咱们治病为什么要讲卫气营血?”
白术和药童愣愣的看向孙明珂,又无措的看向马大夫。
这个内容还没有学过,他们很确定。
两人虽然确定没有学过,但也不敢理直气壮的摇头,只蔫了吧唧的垂着头。
孙大夫是永升堂最严厉的大夫,问的问题十有八九都让人回答不上。白术曾暗暗羡慕过千鹤,柳大夫为人嘻嘻哈哈,从不发火。
千鹤:你哪知道我的心酸!柳大夫教人只教一遍,我是日夜练习都跟不上师父的节奏。
白术:说的好像孙大夫会教人第二次一般!
孙明珂不等人回答,便接着说起话来,白术和药童齐齐松口气。
“因为用药都是有道理、有层次的。在卫分的时候用气分药能好吗?
冰伏了,像冰,把邪气伏在里了。这怎么办?现在邪气都闭郁到这样的程度了,发越不出来。”
孙明珂的声音压的很低很轻,听在马大夫耳里,却如响鼓重锤,击打着他的五脏六腑。
“可是我将石膏用的太早了?”马大夫脸色愈加难看,他行医多年所受的打击加起来都没有孙明珂来之后受的多。
不过——
他这一年来的医术精进速度,也比先前几十年都快!
孙明珂只淡定应了一声“是”,接着便叫住院中伙计,吩咐他去后院逮一只公鸡来。
白术和药童紧紧贴在门上,孙大夫治病法子多的很,今日又是没见过的,他们可得守在这里学习。
公鸡很快找来,孙明珂要的热黄酒也一并拿了来。
“小哥,麻烦你帮我把鸡冠划开,接点鸡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