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他!”钱夫人不乐意了,她早该想到儿子是算计好的。
“那你也答应了,”钱东家轻轻拍拍钱夫人的手,“就遂了孩子心愿不好吗?”
“我心里不舒坦!”
“依我看,柳大夫命格好的不得了,绝对旺夫。
你想想,自从柳大夫和咱们合伙卖成药,咱家是不是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再说路言,他今次能考中进士全靠运气,说不得就是柳大夫给他带来的。要不是他攒着劲要娶柳大夫,能那般刻苦念书吗?
家里几位西席都曾言,以他的才学考举子都要搏一搏,要考进士完全看造化。”
“我儿就是出众,他们没有慧眼识珠罢了!”
说他儿子才学一般,钱夫人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钱东家无奈摇头,感慨发妻的爱非其道。
“儿子是好的,这次考中进士光宗耀祖。但你不能说的太过,外面人听了笑话。”
“老爷未免太过小心,放眼天下,十八岁考中进士的能有几人?”钱夫人颇为自傲,儿子考中进士后,喜的她三天三夜没睡着。
喜讯传来那日起,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恭维她的,登门的媒婆也多,各家的小姐由着她挑选。
可偏偏,自家儿子对柳依依念念不忘,还逮住自己当初答应他的,只要考中举人媳妇由他自己选的话头。
“这次取的进士,有三十来人未及冠,一甲探花也是十八岁。”
“反正咱宁远县只有一个!”
钱夫人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转而开始抱怨,“老爷,这次提亲我不去,你这个当家的去就成了。”
“不可,要让柳大夫看到咱们的诚意,你这个当家主母不去怎么成?”
“上一次,我大哥我嫂子还有我都亲自去了,人家也没看到咱们的诚意啊!”
钱夫人说的怨气更甚,她做梦也想不到,柳依依会拒绝小四儿和黄莺儿的亲事。
“两个孩子还小,不成就不成,等小四儿大一点了再去登门……”
“还等他呢?”钱夫人瞥向一旁,“我早劝哥哥嫂嫂给莺儿找个正经人家了!”
“你这性子啊……”钱东家摆出一副说教的口吻,发妻要是拿出这副做派去柳家提亲,恐怕结亲不成反结仇。
“前面怎么人还多了?案子还未审完吗?”钱夫人不欲与钱东家多说,掀开车帘就问马车夫。
“夫人,你要下车看看吗?有几位小姐在公堂上,说的话相当有道理。”
马车夫来来回回的打探,旁听了不少内容。
“小姐上公堂?”钱夫人望望天。
这天也没变啊,难道世道变了?
小姐竟好意思上公堂,还夸夸其谈,惹得百姓叫好?
真是有伤风化!
“走,去看看!”
钱东家率先跳下马车,往公堂方向而去。
公堂之上,柳依依和孙明珂正拿着永升堂搬来的医书和资料,佐证永升堂的实验和救治方法。
说到精彩处,人群纷纷鼓掌。
“还是咱们的老熟人!”钱东家一面拍手一面笑着和钱夫人说话。
“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钱夫人不理会堂上之人说的什么,心里更加排斥柳依依。
“柳大夫说的好!”钱东家朗声附和,由于声音太过突出,惹得人群纷纷看向他。
“何人在堂下喧哗?”
钱东家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倒将自己推上了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