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入城必备衔尾追杀,搞不好来不及关门便会演变成夺门战。
所以此时不能着急入城,反而要先凿破敌阵杀退敌军,争取顺利入城到时间机会。
就这时,一只只箭矢从骑兵队后方射来。
最后方的几人中矢,相继有人跌落马背。
秦安明双眼圆瞪,这才看到在自家骑兵队伍后方还有另外一只骑兵咬着。
瞬间推翻自己之前想法,明白堂兄此举的用意。
“变阵,盾兵掩护枪兵列于左侧,整体阵形移动,给咱骑兵让出条路。”
白德古等人闻言动作,半圆包围迅速打开,变成一字长蛇阵守卫守在北门西侧。
前排盾兵弓步抽刀,后排士卒枪出待刺。
顾全取下身上长弓,一弓三矢射向敌骑。
箭矢命中骑兵和胯下马匹,战马摔倒引起了连锁反应。
秦安庆策马挺枪,遥指小萨摩提莫腰。
后者此时无比纠结,因为他看到了敌军骑兵后方的友军。
理论上来说,他只要能带人拦下敌骑,友军马上就能追击而上。
想到此处,他抽出腰间长刀一声暴吼。
“提莫部族的勇士们,跟我一起挡住敌人骑兵!”
缓慢后退的提莫弓手听令止步,无奈抽出腰间长刀。
他们心里明白,步兵对骑兵就是拿命拼。
可关键是,军中有专门负责督战的小柯基。
有听令不前者,立斩。
眼见自家骑兵队后还有尾巴,秦安明伸手从一旁亲随手中接过长枪。
枪身翻转反握在手,三步踏出,秦家的抛枪术使出。
长枪螺旋飞出,洞刺穿了一匹战马的后腿。
战马倒地骑士抛飞,被天上流矢射中落地。
带队追击的小萨摩提莫呀眼珠一转,眼见敌骑冲进步弓队,手中长刀指向城门外的守军。
“众勇士,与我一起夺下城门,此战首功定属我们!”
一众骑兵调转马头,紧追提莫呀身后冲向白德古等人。
城墙上方,少了登城攻击的蛮汉,一众士卒终于缓过来口气。
眼看敌方骑兵绕城夺门,众士卒齐抛掷滚木镭石从侧面协助。
猝不及防,十几名骑士落马,带倒了紧随其后的数十骑兵。
白德古眼见敌骑冲击而来,回头看了一眼,只觉战阵会被轻易凿穿。
“秦将军,命令城头往下抛热沙!”
秦安明闻言一怔,继而眼前一亮。
他仅是一个侧头,秦寿会意转身冲向城内。
“众兄弟,盾牌反举缩脖缩手,等到盾上重量不再增加就往外推。”
一众士卒见白德古起身收盾,反将盾牌翻过来举到头顶,不禁一阵发愣。
“快,听白德古的命令,盾牌反举挡住头顶!”
秦安明爆喝出声,众刀盾手迅速动作。
城头上,张大炮指挥着一群人抬着热锅靠近城墙,没等动手就听身后有人高喊。
“往城门下抛!”
下意识回头,就见将军身旁亲随快步冲进。
有士卒探头看了一眼,就将下方友军盾牌高举,在头顶结成连绵盾阵。
张大炮也看了一眼,不禁有些迟疑。
“下面那可是友军,这么倒下去很容易粗人命!”
“友军?小秦将军就在下面,今天二位将军能否活着回来,全看你这沙子泼的准与不准。”
秦寿说话间快步上前,伸手抓住抬锅扁担,示意一个壮汉后退。
张大炮闻言瞠目,探头又看了一眼就见敌方骑兵近在咫尺。
“嘛呢?沙子呢!”
眼见对面骑兵疾驰而来,白德古额头青筋暴起,扯着脖子一声爆喝。
张大炮闻言亲自上手,浑身发力一声爆喝回应。
“滚烫的火沙,兄弟们当心!”
锅中燃着的沙土抛飞而出,因为用力过猛,铁锅连带两根扁担一起飞出城外。
碧色流火随着沙土滚滚而落,就仿佛火瀑从城墙上冲击而下。
冲击的战马惊惧莫名,下意识调转马头想要绕过。
前面的阵型瞬间散乱,后方的骑兵为了避让只能勒马减速。
就这时,城墙上一口口翻炒热沙的大锅反扣地下。
附着火油的沙土在空中燃烧,随着力道和风飞落向下方骑兵部队。
战马惊慌逃遁,原本便散乱的阵型彻底崩了。
白德古感受着盾牌上传来的力道,只觉得双臂撑得发酸。
下意识用头顶着盾牌,又觉得一阵灼热透过盾牌传来。
“好烫,我快坚持不住了!”有人哭喊出声。
“孬种,老子来替你!”一旁的弓手走过去接住盾牌,入手只觉摸上烙铁。
白德古咬牙坚持,双手的灼热化作刺痛,直到最后变得麻木。
感受到头顶重量不再增加,压抑在嗓子里的声音猛的爆发。
“用力向前推,连盾牌一起扔出去,扔完一定要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