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沙土飞扬而起,大部分溅落在周围地面,少部分落在骑兵和战马的身上。
点点碧火扑面而来,心理作用远大于实际效果。
几匹被烫着的马儿惊立而起,掉头撞向了改道绕行的骑兵队伍。
燃烧的沙土在地上形成了条分割线,就如同在北门外的西侧挖出条护城河。
“白老六,你个狗一样的东西,老子手都要烫熟了!”有士卒破口大骂。
白德古翻了个白眼,强忍疼痛抽刀在手。
“什么时候了,还管熟不熟,跟我冲杀敌骑!”
说话间他俯身出刀,用刀尖挑起炙热沙土。
起身同时顺带一扬,沙土划过弧线飞向绕路的骑兵。
顾全见状搭箭开弓,瞄准转向的骑兵战马。
前蹄中箭战马倒地,骑兵跟着一头扎进地面撅断了脖子。
白德古纵身一跃跨过沙土,抓着长刀杀向敌骑马腹。
马上骑兵出枪戳刺,被他侧头避开反手扣住长枪。
“下来吧你!”
左手发力猛的一拽,只觉掌心火辣蹭掉层皮肉。
右手长刀刺进马腹,战马吃痛掉头撞上另一匹战马。
秦安明见机抽剑,一指敌军因混乱拥堵的骑兵。
“杀,不能让一个死刑犯专美于前!”
这话是妥妥的刺激,不提死刑的身份还没什么,一提众人只觉眼红。
刚刚被白老六摆了一道,手差点都被烫熟。
如今再让他拔了头功,那以后他要是当了百夫长。。。
好像也不错,最起码不至于敌人来了现找沙子,还有人管他们饿不饿。
眼见一群士卒大眼瞪小眼,秦安明提着长剑便跨越沙土。
十几名精锐护卫紧随其后,直奔敌方骑兵队伍杀去。
“兄弟们杀呀,步兵怼骑兵,平时咱们可没这个机会。”
有士卒开口,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提刀杀了上去。
秦安庆拧身回手,回马枪刺穿身后来骑。
眼见一道道流火从城头落下,对方追击骑兵混乱奔逃,他调转马头提枪一指。
“弟兄们,守城的兄弟们在助咱们杀敌!”
“云扬骑,随我再杀三个回合!”
“三个回合不够,我们愿陪将军再杀三百回合!”
有骑兵出声回应,话音刚落就被两杆长枪刺入腹部。
手中长枪扫过一人咽喉,最终将长枪捅入另一人胸口。
“三百回合也不够,来世我还陪将军再战。”
有重伤骑兵嘶吼出声,抽出匕首扎进马臀。
战马吃痛猛蹿而出,将从他身前冲过的一骑撞倒。
骑兵飞出,落在同样摔落的蛮汉身旁。
不等蛮汉反应,一个骨碌滚到他的身旁,用仅剩的左手握着匕首刺入他的心脏。
秦安庆凿穿敌军步弓队,调转马头回冲敌方散乱骑兵。
北门外战事混乱异常,被杀怕的步弓手散乱后撤,反把骑兵扔在了城墙外。
骑兵的最大优势便是冲击力,倘若失了这点优势,不过是骑着马的长枪兵。
白德古等人都是老兵,懂得上砍人头下砍马腿的道理。
避让敌人刺来长枪的同时,每一刀都是朝着敌人战马而去。
秦安庆的回击无异于击溃敌人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反被冲击而回的敌骑拦腰凿穿。
一部分骑兵掉头便走,一部分守在一起拼死抵抗。
城墙上,秦寿眼见墙下战斗呈现焦灼事态。
倘若再拖下去,只怕敌军大营再派援军。
转身看着燃烧的砂锅,他意识到整锅热沙抛不了多远。
“撕衣为布,绑在箭头枪头,引火放箭击杀敌骑!”
他这命令一出,众士卒纷纷景丛。
一时间城头火箭如雨落下,全都射向敌军力战骑兵的头顶。
提莫呀正与敌方一名骑兵交战,只觉后肩一疼一热。
走神下被长枪刺进腹部,多亏手下出枪挑杀敌骑这才得以保命。
回头一看,从城中飞落的流瀑变成火矢投枪。
胯下战马焦躁不安,若不是他出手安抚,几次都想将他掀下马背。
眼见敌军战意如虹,几方后援迟迟不到,提莫呀咬牙从嗓子里低吼一声。
“撤退,今日之仇留得来日再报!”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早有退心的提莫骑兵开始退走。
秦安庆一路衔尾追杀,足足跑出二里这才掉头回城。
城里冲出数百士卒,汇合白德古等人迅速清理战场。
武器箭矢长枪死马,能回收的一切全部回收。
敌人的尸体一把火点了,连收尸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就在这红日初升之时,秦安庆带着身下的骑兵迅速回城。
“嘭~”
提莫大营,主帐之内。
提莫北一脚踢翻了跪倒在地的提莫呀,后者伤口吃痛疼的哎呀咧嘴,一时间却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