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班城,北门内。
一片连绵黑影贴着街道两侧缓慢移动,一路靠近城门内侧。
待到城门附近时,有前头蛮汉下意识驻足,后面的人直挺撞上他的背部。
“搞什么?怎么突然停下了!”
后方众人不解,开口的同时下意识探头向前方看去。
就这时,一道雷电从天空划过,篮紫色的电光短暂照亮城门情况。
麻包整齐码放,将北门内洞堵了个严实。
包与包间用泥土填满,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空隙。
一个个蛮汉只觉脑袋不够用,继而转头看向队伍中的小萨摩。
小萨摩提莫停看了一眼门洞,又看了一眼城墙,一咬牙抬手指向上墙阶梯。
“嗖嗖嗖~”就这时,街道两侧房屋上有数百人掀开身上覆盖麻片。
起身抓着身旁弓弩,对着两侧街道屋檐下的提莫大军射击。
城主府,樊德标下意识伸手挥了挥,无奈手中无扇,此举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就这时,一队士卒踢开议事殿半掩的大门,鱼贯而入分列两旁,手中剑尖对准了樊德标。
“我的将军大人果然没有亲自犯显,本司马很是欣慰!”
樊德标眯眼一笑,紧接就见三人身着甲衣走进殿内。
秦安庆脸色铁青,虎目看向樊德标恨不得将他生吞。
“为什么?本将军需要个解释!”
“解释?情不知所起,恨多由情出!”
樊德标挥了挥右手,微微侧头看向殿中一角。
秦安庆侧头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他所看到的与樊德标眼中看到的不一样。
“樊某三岁习文,五岁习武,六岁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自诩为天纵奇才。”
“七岁考上童生,九岁便是秀才。”
“邻里乡亲多有羡慕者,却也有背后毁谤。”
秦安庆眉头微蹙“他们毁谤你什么?”
“自然是毁谤樊某并无真才实学,一切不过是家中提携。”
樊德标露出三分讥笑“于是樊某决定证明自己,考举人时便化名杨六郎。”
秦安庆见他眸光闪动,不禁开口发问。
“可是一举而中,转年准备会试?”
“哈哈哈~”樊德标右手轻挥,如同半夜野狗挠门。
“樊某六试不中,凭白蹉跎六年时光。”
“不信邪的改回本名,举人头名,隔年便去考了贡士。”
秦安庆揉了揉眉心“这一切与你投敌可有关系?”
“当然有!”樊德标右手轻挥。
“当你发现努力没有身份有用时,你秦将军会如何做?”
秦安庆闻言摇头“不知道,我秦某虽也仰仗家族显赫,可一路走来斩获军功无数。”
“对,你秦将军是斩获军功无数。”
“可你的那些军功,哪一条不是士卒拼杀而来?”
四目相对,秦安庆没有反驳,反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却是如此,所以我下每一条命令前都格外慎重,狠怕辜负了手下性命。”
“呵呵!大义之言,看似凿凿,不经推敲。”
“不说旁处,便说这古班城,内里融污纳垢将军却视若无睹。”
“否则,岂有今日之局面?”
秦安庆闻言抽剑“功必有主,德高居之,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你少年失意,青年为官,虽有不满却可另寻变通之路。”
“可现如今,你先是出谋意图离间我与城中百姓商户世家关系。”
“今夜更是诈我袭营,欲置我于死地。”
樊德标右手轻挥,继而伸开五指让秦安庆看清。
“看到本司马这右手了吗?”
“天地有五之数甚多,天地君亲师,心肝脾肺肾,金木水火土。”
“可在我看在,不过是崇拜、敬服、忠义、孝廉、传承。”
“可当着五者扭曲难分,那这天地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秦安庆闻言怒目“给我杀了他,休要听他悖逆之言!”
一众士卒闻言挺剑,岂料樊德标双手成爪向前一探。
“当当当~”金铁交鸣声响起,士卒手中长剑居然敌不过他双手十指,长剑相继被打偏。
“秦将军怕不是忘了,樊某五岁习武,时至今日自觉不输任何军中将领!”
秦安庆抖手,长剑刷刷点点向前刺出,一招云龙三探正打算试试樊德标身手。
“噗噗噗噗~”就这时,议事殿外传来戳刺之声。
秦安庆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就见城主府内士卒贴近抽出匕首对他带来士卒出手。
脚步不停攻将上去,他如今心中清明,只有斩杀敌首,方能将这场城中闹剧结束。
就这时,两柄长剑自他身后刺来,就在樊德标用鹰爪夹住他手中长剑时。
“秦安、秦平,你们居然投敌背义!”
面对指责,两名亲卫进步发力,几乎同时手腕一动,彻底割开了秦安庆的大腰子。
意识模糊,秦安庆只觉五指距他双眼越来越近。
“秦将军,既然你这双招子有眼无珠,不如就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