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地下机构内,似乎可以听到上方,那细微的尖锐轰击声,邢阵有些慌乱的情绪反而沉寂了下来。
他已经活的够久了。
见过许多、许多的兴盛,也愈发的怀念过往。
此次前来华城之地,执掌山阙等城,不断发动杀势清洗各地,掠夺生魂,本就非他所愿。
只是……
如果可以的话,死在这倒也不错?
“……”
“邢大人?”
原本还老神在在,一副划水模样的天族众,此刻听到上方传来的声响,也不禁有些心头直跳。
来的人是谁,刚刚已经有人言语血狱的身份。
更是惹得一些人当场就想跑路。
如果说……当下他们可以四处浪,祸乱各国,但总有一些人是他们不敢招惹的。
比如——血狱。
根据天族内部的传讯,偷偷派在这人身边所属的支队总是死的毫无声息,(拉特兰某个人干的)有一些人更是在战场上寄生外族以求试探,但寄生之后的他们,并非锤炼过的本体,连温迪戈都打不过去。
“那可是王境啊!还不是普通的王境!?”
“我听说‘徵’大人曾经与他交手过,而我们……”
邢阵听着后边人的窃窃私语,内心已然心知肚明。
神族……毕竟是神族。
而他们不过是神族的附庸——天族。
多日前,在大炎的地界上,影座率队与那位圣龙交手,彼此重伤,神族所派出的人员被暴怒的圣龙麾下势力尽数清洗,天族等众更是死的一个不落。
当下的他们……能来到高卢地界的人,大多数都是刚刚换了个肉躯赶路过来。
由于是仓促之下, 肉身与神魂彼此并不相合,很多人产生了异感,更是以此,在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了这个名为血狱的存在,所做下的血腥之举。
五日屠城,清洗高卢等众,莱塔尼亚、战场血狱,堪称是令人惊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种人在天族众的内部话语里,叫做硬茬子。
主要特征,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手杀戮,毫无人性到令人发指。
“修一,带着生魂积蓄的球体离开。”
“宁生,带着其余城匙离开。”
“还有……”
数言之后,天族众从中枢的外道走出,破开墙体往外尽数离开,只留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视线顺着右边,回到平台上,那把古朴、通体散发着黄色荧光的剑型城匙。
下一瞬——
一个浑身散发着渗人气势的血面人直接撕裂天花板,直直落到高台之上!
“让我好找啊?”
“其实挺好找的,”邢阵简言:“毕竟我一直都在这里。”
郑彬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老人,他身着白衣,脸上皱纹密布,像是一颗崩了表皮的白桦树,尽管苍老,但依旧像是一棵树,笔直的站立在中场。
“你是怎么做到的,血狱。”
邢阵有些不解:“山阙倒倾,还有八城不断的进攻……你是怎么做到破解我的布局?”
饶是邢阵再是不解,也清楚了当下的情况。
正是眼前的血面人,以远程操控的情况下,指挥着温迪戈众、卡普里尼等人,不断破解山阙阵眼,不仅如此……
这个人还利用破坏的阵眼,进而破坏掉这座控制中枢可以移动的能力。
想必……那些逃出去的白衣众,会遇到很大的‘惊喜’。
望着不断思绪的邢阵,郑彬目光复杂:“你的阵……太死了。”
“阵本该是围困于敌,以少胜多,但你所运用,局势磅礴……多有些粗糙,所调兵遣将的人员,也多半不听你指令,彼此内斗,不知干扰我等,夺求战机。”
“非算天时,在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你皆在我之下,如何赢得了我……邢阵?”
“!?”
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
此言一出,邢阵目光颤抖,而郑彬察觉着面前人的异状,内心莫名一沉。
真的……是那个后裔啊……
血面之下,他表情可谓是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