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拂,空气之间,弥漫着蒸汽与装甲车互相交错的硝烟,遮蔽了整个空际。
会台城中心。
此刻乌萨斯一方已然是彰显着兵力雄厚,大有咄咄逼人的姿态,反观维多利亚一方,顾忌极多,看着台上的教宗、德拉克王兰修,以及一直沉寂场中的血面人,有些神色发白。
“陛下……”斯坦福德低声道:“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那个血狱与兰修王侯一直没有发声……”
“冷静下来,斯坦福德。”
费利佩尔斯听着场中的来回对言,神色平静。
“血狱作为此场战役居功至伟的人物,他依旧冷静的居于场中,看着我方与乌萨斯来回交谈……”
“你应该清楚吧,先前血狱对攻打下来的五座高卢城镇,是用什么方法解决的?”
“这……”
斯坦福德单手顶腮,有些发愣。
“不能吧?”
费利佩尔斯:“怎么就不可能?”
“陛下,此前是血狱……孤身攻入城镇,为接下来的乌萨斯军伍攻势打开局面……然后……啊?!”
斯坦福德算是明白了。
在此前,乌萨斯对高卢的攻势中,以血狱为代表,突入城中,温迪戈们随后破开城门,而乌萨斯军伍抵达高卢城镇的时候,所在的城镇之地已然被血色般的植株淹没,各种秩序条令几乎是在顷刻之间落下,使得所有高卢人民对来往的乌萨斯军伍已然有所接受。
而人口与城镇的划分,之前便是按照两国协议来开展,由兰修的所处移动城镇进行搬运人口,而另一方,乌萨斯只缴获当地物资,如果是没有任何造物的城镇,会在血狱的授意下转手‘送’给兰修亲王。
“所以……陛下,您觉得血狱一定会按照此前的规划来?”
斯坦福德一脸疑惑:“您……不觉得有些天方夜谭吗?对面可是乌萨斯,看他们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就算是血狱出场,他们怕不是敢当场掀桌子?”
“兰修亲王既然会成为我们的同盟,那我们维多利亚就力挺血狱,总之吃不了亏。”
“陛下英明。”
……
“我们的乌萨斯皇已经非常慷慨了!反观维多利亚一方的王啊,你在想什么?”
乌萨斯亲王,布欧尔再度开口:“难道你们真的想知道,我等乌萨斯雄兵之威,有多么可怕吗!?”
‘咚咚咚——!’
他拍案而起,粗壮的手掌拍在涟漪的金属桌案前,发出响亮的轰鸣声。
“我受够了!你们维多利亚的不自知,看起来比冻死在雪地不知取暖为何物的裂兽更加愚蠢!”
“所有的乌萨斯人啊!——难道你们可以忍受这些……”
【乌萨斯的亲王……安静一下。】
这是一道空鸣的回声,宏大而又肃杀,在这一瞬间,传遍整个会台城。
“!?”
在场的部分人等顿时一愣,四处周望,而在两方皇席位置,台上等人的眼中,一个血面人从座椅之上缓缓站起。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是血狱。】
【来自卡兹戴尔,也是此方联同众国的盟军之一,也是温迪戈的统领。】
‘空——’
‘空——’
皇席众座,所有人看着那个血面人从高台之上缓缓走下,不知怎的,心脏内忽然发出一种莫名的悸动,伴随着那空洞的一步步回声,浑身发汗。
加索伦斯特静坐台上,目光有些好奇的扫向顶台上的教宗。
“郑彬这么一闹……你会怎么做呢,拉特兰的教宗?”
“……”
教宗自然是脸色毫无变化。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的目光却是变得无比复杂。
“就是这样……”
“人王啊……”
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律法官替补的时候。
就经常随同上级处理一些事件,很凑巧的,又一次,幸会那位老人参与一次混乱的神人纠纷。
人王在世,残存在世间的神族与种族之内是很友善的,尤其是在华城居住的神族,可饶是如此,还是会有许多人会对其针对。
人族们时刻都铭记着昔日被屠戮奴役的历史,而残留的神族,却是背负着过往的仇恨。
那仇恨累加之下,终于……部分人族在一处险境之地屠戮了数位弱小的女性神族。
残留的神族小姑娘东躲西藏,最终找到了会台,在此……以求血恨。
华城,作为那个时代最为翘楚的辉煌,自然是在近十分钟的时间内,寻找到了所有元凶。
而不管是他,还是上级,面对这种事情都有些束手无策。
原因很简单……
他们都是神族。
“我来吧。”
老人看向台下一直嚎哭的小姑娘,小姑娘望着突兀出现杀害自己亲属的元凶,已然是泣不成声。
“我的爹爹……阿娘、阿姊……”
“都死了……呜呜呜……”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是神族……
就要被这样针对?
“孩子,看着我。”
老人右手缓抬,擦拭在她泪痕累加的眼角上:“知道我是谁吗?”
“人……人王爷爷……”
作为华城那个最为知名的人士,谁会不认识这个人?
“人王爷爷……”小姑娘有些无力的呜咽:“您……您是要杀我吗?”
“哦,好孩子,我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么可怕的事呢?”
“可是我爹爹说……您专门杀神……”
“那是过去,孩子。”
他右手抚摸着小姑娘的发絮,右手之上,细微的血色霞光缓缓流动,像是暖阳般,散发出温煦的热意。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有的变扭的别过了头。
“……”
看着小姑娘别扭的脸色,老人脸色依旧和蔼:“现在,你找到了残害你亲属的人了,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我……”
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几个青年,想起了那些之前发生的事。
父亲被杀死,母亲被奸污、阿姊被奸杀……
那种种经过,就像是一场恐怖的幻梦,再度重现在她的眼里。
“我……”她张大嘴巴,泪眼横流:“我……我要让他们死!”
“我要让他们都死……呜呜……都死……”
“……”
她有些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脸,泪水已然是挤过手指间的缝隙,不断缓落。
“嘿,小姑娘,你应该庆幸,你不在那里,不然我们几个,一定会先把你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