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监牢般的屋室之内,此刻却是回响起一阵阵孩童哭声。
孩童的哭声是有些特殊的,其音洪亮,几近震耳,足以令任何人为之烦躁不已。
“……淦。”
黑发的卡普里尼孩童望着挤过孩群,往角落的位置而去,看着一直情绪稳定的白垩,却是心中不禁讶异。
这个人……明明与自己年龄一同,但为什么……他看起来丝毫不恐惧呢?
“我叫黑键,你叫什么名字?”
“白垩。”
白垩看着来人,目光和善:“你跟我是一样,是被抓来的吧?”
黑键不着痕迹的看向后方的孩群,依稀可见一道封闭的铁质门扉,心下不禁发冷,回过头道:“白垩……你应该清楚,你我的身份吧?”
“那些孩童们……我依稀可以看见其衣着的样式,是隶属于迪斯拜伯爵分支之下的宗亲衣饰……”
“换句话说……他们与我一样,都流淌着巫王的血脉。”
“你呢,白垩?”
黑键看着白垩身上白的发浆的衣饰,就知道其身份平凡,不禁目光有些疑惑:“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巫王血脉,那么你是怎么来的?”
白垩望着黑键,目光缓缓变得恍惚。
迪斯拜伯爵,在莱塔尼亚也是极为少见的人物。
莱塔尼亚众所周知,音乐昌盛,艺术等流文明源源不绝,然而在其中,一种畸形的艺术被某位伯爵提倡。
此人正是迪斯拜。
他将女流等众,令其赤身,开启人流等宴(音趴),所染指祸害女流,不计其数,更是在许许多多的人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脉。
莱塔尼亚上级等流,尽管对其心生怒火,但大多偃旗息鼓。
只因此人……是巫王的胞弟。
何况巫王(徵)对其行径,多加赞赏,更是有数次在那混乱的场面演奏狂曲,若是兴起,也会参与那女流等众般的盛宴。
白垩想起那一直拖带着自己长大的生母,眸子里闪过一丝悲恸。
他不过是在那混乱场面下,某个被巫王临幸的侍女所生。
而在那之后,他的母亲厌恶着他,厌恶着这个巫王所留下的‘诅咒’。
原本如此。
但白垩的本性,却是温柔良善,所以他的母亲,在那动辄打骂,接连言语羞辱的情况下,日益看着白垩的长大,终于明白了白垩的本质,与那巫王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情况。
最终,他的母亲抱着他悔恨痛哭。
“孩子……对不起……”
“我会对你赎罪的……”
“我们找个机会,就逃离这里……离开这个莱塔尼亚……然后,我会彻底的将你当作我的孩子……好好的照顾你……然后……”
白垩的母亲是这样对他承诺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最终……挡不住野心者的窥伺。
一把染着血的刀,直直捅开他母亲的胸膛。
血液飞溅之下,毁掉了所有的遐想。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明明就快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
白垩目光恍惚,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然是湿了衣角。
“我……不知道……呜……我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黑键望着前人泣不成声的模样,心下了然。
面前的这个卡普里尼哪里不紧张,恐惧?
只不过是将自己装的泰然罢了……
只不过……为什么哭的如此悲伤?
黑键摇摇头,没有细究:“白垩,你要知道……”
“对于我们这些巫王血脉残留的后裔……经常会有很多人暗下手段,针对巫王。”
“像是这种绑架……我已经有过数次的经验。”
“他们只不过是用言语恐吓我们,让我们不敢生事,然后间接的用我们当作筹码,转交给其他人。”
“相信这一次……也大抵会一样。”
白垩听着黑发卡普里尼的言语,却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