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不妙,凌东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姬圣女,姬大姐,别来无恙啊。”
尽管刚才一连串的攻击如同疾风暴雨,但是当姬如水本人站在凌东的面前时,她的神态却依旧是那样的淡然平和,看不到一丝杀气。
“借凌宗主吉言,我是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本宗被你整得宗破人亡。我作为锐金宗的一员,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这时候,瘫倒在远处的刑基就像是见到了大救星一样,声嘶力竭的嘶叫了起来:“姬师叔,你终于回来了。凌东这个狗贼他杀了我爹,你要为我爹报仇啊!”
凌东听了这话,不由得不屑地啐了一口,却并没有接刑基的话茬,而是对姬如水道:“既然都是神教弟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刑天河想要我的命,我就要他的命,大家各凭本事,愿赌服输。今天既然被你堵上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只不过,我圣女妹妹跟你无冤无仇,只希望你别为难她就行了。”
“怎么?你这是在说遗言么?”姬如水的柳眉微微一扬。
“不说遗言,难道还是拜年么?”凌东苦笑道:“我算来算去,各种避实就虚,时间差都算好了,就是没算到你会跟在我后面,无话可说。怎么样?能答应我最后的要求么?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姬如水怔怔地望着他,似乎对于这么一个刚刚还全局在握,眼看就大获全胜,转眼间却胜负逆转的人居然会如此心态平稳,感到非常好奇。
半晌之后,她才点了点头:“好,我当然可以答应你。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拿缪可心怎么样。不过,你既然做好了我为我师兄报仇的准备,我也不好让你太失望了。”
话音一落,凌东只觉身子一轻,竟被对方拽着后领拎了起来。紧接着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他的人便被姬如水带着飞起,朝着远处急速窜去。
“喂!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杀人还要选地方吗?”
他凄厉的声音越来越远,不过片刻工夫,就消失在了张家老庄旁的山林之中。
现场便只剩下了刑基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躺在那里直哼哼。他原本指望姬如水会对凌东来个立即执行,让他看个过瘾。如果能让他也砍上两刀那就最好了。谁知道,这么一会儿,这位师叔却带着人跑了,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这到底是杀了呀,还是没杀呀?
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撑他再继续想下去,不一会儿,他便全身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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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在一座小山峰顶端,一面巨型风化石台之上,凌东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好奇地看着这个双手抱膝,坐在石台边缘,微皱双眉,遥望着远方的锐金宗前圣女。
其实,在张家老庄的时候,他之所以神色镇定,并不是他已经万念俱灰,真在等死了。正相反,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等姬如水靠近自己下杀手的时候,用真气冻结域突袭对手的气海。将自己对她徒弟做过的好事再重复一遍。
利用原始的男性力量去制服一个没有真气力量的女子,他还是相当有心得的。不管这个女子是妙龄少女,还是半老姑婆,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大差别。
不过,当他发现姬如水似乎始终没有现出杀心,反而要带他离开,一种莫大的好奇心,便让他生生中断了自己的阴招,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带自己去哪里。
毕竟,要是带他回去找圣女妹妹的话,这趟奇袭张家老庄的行动,就算是一举两得了。
当然,现在呆的地方自然是没有缪可心的,连姬如水的徒弟莫雪晴都没有看见人影。
“大姐,这里风景这么好看么?你看了好久了。”
在看出姬如水在杀不杀自己的问题上的矛盾心理之后,凌东的话也多了起来。
“凌东,你如果够聪明的话,就尽量保持安静。你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刺激我杀了你。”
凌东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现在虽然看上去仍然全身真气破散,难以凝聚,但是由于姬如水的距离离他实在太近,他早已将对方的气海控制在了自己的真气冻结域范围之内,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可以瞬间完成癞蛤蟆翻身压倒天鹅的好戏。
所以,他便懒懒一笑道:“这要是一两句话就能刺激你杀了我,你这无杀之境就算白练了。”
姬如水一听这话,她那削尖的肩膀便瞬间一震,立即转过头来,惊讶地望着凌东:“你怎么知道的?”而片刻的惊愕之后,她就将头轻轻一摇:“是了,你根本不需要遵守锐金宗的规矩,金水池你早就进去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