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爷不醒,就由我们来做。”陆巡看着薛怀青说道,随即又看了名册单子。
天亮了,这一夜,所有人都在忙碌起来。
新闻实时报道:“昨夜十点二十一分,馚菜集团新任执行董事黎倾鑫在虎溪的芙蓉路遭到社会恐怖分子追杀,目前生死不明……”
有人在看好戏,有人等着上场。
渝北金州国际花园,总高十三层,住在十一层的阳台处,花团锦簇,主人一定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娜娜,吃早餐了。快来尝尝我做的鲜花百合羹。”男子浓眉大眼,肤如麦麸,透过柔软丝绸的睡衣,可以看出男子有健身习惯。
人没见声已出,“谢谢南哥,要是哪天你不为我煮饭了,我可要难过死了。”女人一头栗色卷发,垂落在柔软的腰肢处,水红色的丝绸吊带裙,外披了一层薄纱。
“娜娜,我死也是你的人。”闵南嘴上抹着蜜钱儿。还直接一把搂住出来的柳栗娜的胸前,手指还无意有意地触碰到了几下。
“哎呀,你手脏啦!一天尽想那事。”柳栗娜娇嗔道,顺手推了推闵南,随即甩了甩那娇嫩的手,好似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闵南并没有发现柳栗娜的嫌弃动作,他依旧沉寖在自己编织的富豪梦里。
“宝贝娜娜,我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能陪我一起去吗?”闵南又粘了上来。
柳栗娜翻看着手机,突然眼神明亮起来。
“那你先过去等我,我还有事要办,等忙完就过来找你。”柳栗娜说完就取下衣架上的红色羽绒服出门了。
“娜……”
“砰”地一声关门声,隔断了闵南的话语,他那慈眉善目瞬间降下来几个度,眼神冷了下来,带着算计。
他走向门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向外瞅了瞅,直到完全看不到柳栗娜的身影后,才关上房门,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坐在桌前,拿起勺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哼,等我把这一切拿过来,就不用当狗了。”闵南想得入神,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随着振动亮了起来。
“喂,闵南。上次你说需要钱,我给你打了些过去,不多,也算是咱们兄弟一场,尽义了。”
“白良,先别挂。”闵南的声音传给了白良,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就这样吧!”白良带着叹息道。
“你不想知道医院那个人,到底是谁给他下毒的么?”闵南语调有些戾气。
“闵南?”白良小声喊了一句。
“老地方,见个面吧。”
白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
柳栗娜出门就开车到了一个地下赛车场。
“嫂子,亭哥在等你。”一个矮个子男子倚靠在门口,见着她下了车,赶紧小跑过去,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说道。
柳栗娜把钥匙丢给了男子,径直走了进去。
男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心里暗骂道:“要不是亭哥看你有几分姿色,还有那点家产,神气什么,切!”
他努了努嘴,开了车门,把车倒进了另一道大门内。
柳栗娜沿着车库,拐进玻璃滑门,左转廊道,推门进了电梯,按了负三层。
柳栗娜出了电梯深吸一口气,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微微动了动嘴唇,练习笑得不那么用力和难看,电梯门打开,她扭着腰身,踢踢踏踏向着一道紫檀木大门走去。
“宝贝栗栗,快过来。”孙子亭冲着她招了招手,嘴角衾着笑意。
柳栗娜扫了一眼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堂,藏起了眼底的畏缩,咧开嘴笑着走了过去。
“来,介绍下。这是你们的新嫂子。”孙子亭爽朗的笑声,在坐的十来人只是象征性的起哄了几句,便各自同身边的人低语。
“没想到一些事又开始慢慢转到了原点。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丛林俱乐部,那个人可是威风得很啊,如今女人还是留给了他。”秦相宇有些酸酸的口气。
许文生看在眼里,秦相宇如此说,大底也是不甘,不过他们谁又真的甘心。
如今的秦相宇与那个时候相比,心思可多了很多。聪明这词也不再适合他们这个年龄了。
许文生从秦相宇的眼神里看到了些羡慕,更多是嫉妒吧。
“多远就听兄弟们说,你过我这来了。这不,我让他们提前等着你,是出事了?”
面对孙子亭的明知故问,柳栗娜也是咬了咬牙底,软糯糯开口道:“亭哥哥,你可得帮我,要是那几个开了口,我可就得……”
“呸呸,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孙子亭严厉道。
“可是那几个被抓进去了,如今传消息的,也是没个准信,那个姓梁的,是个硬骨头,不好啃。”柳栗娜伸出纤细柔软的手指,旁若无人地戳着孙子亭的胸膛。
“不好啃,那就让他变软了再当调料就是了,我们……”孙子亭前一句明显带着狠厉,后一句却是附在她耳边说的。
许文生的余光扫到了柳栗娜扭捏的身姿,然后见那两人起身。心底一阵鄙夷,随即把目光落在旁边喝闷酒的秦相宇。
“文生啊!我今日就借个台阶谈个生意,你看行吗?”
许文生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着过来的男子,儒雅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咱们这样讲,就有些生分了。不过生意嘛,总得分个子母丑月吧?”许文生伸出有些变形的手指,倒了两杯啤酒,递了一杯过去。
“先喝酒。”许文生碰了碰杯子,仰头就喝了起来,眼神却落在柳栗娜和孙子亭消失的门口处。
“是是,看我这嘴,一着急,就没个把门的,这也是难得亲自看到文生,生怕错过这个好机会了。”
许文生没有开口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等待着他继续说完。
“是这样的,我当下有一批货,需要走下你的道,不知方不方便,如果能行,当然这道的这个也不会少了这个数。”
许文生看着他比划的数字,心底算起了一笔账。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的确是不少。不过你我多年的情面,这种好事给我,本身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可当下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管得宽,耍小孩子脾气呢,这些情义我领了,记在心里了。”
“你当真不愿意,我可给你透个底,我这次沾上的人可了不得。”他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许文生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委婉拒绝了。
“谢谢你啊,唐韵。”
唐韵脸色不是很好,但最近唐老大叮嘱他,少惹事,毕竟有些事做了,不得不防啊。
“你们许家如今守着固有的形态,迟早得更改业态了,这如今大好时机,可当真别错过了。”唐韵有心再劝。
许文生此刻也不想在逃避,这次被叫过来的,可都是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拉帮结派是必然的了。
如今东方家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有另外几家给帮扶,所以也能说得过去。最近的大事都在唐家。
唐家最近似乎日渐若衰。自从老一辈唐祥瑞出了车祸,随着前段时日唐屹悦的事件,如今又引发了新的追杀事件,他许文生只是不想无谓的牺牲。如果能渔翁得利更好。
“唐韵啊。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流言,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许文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唐韵四下看了,并没人在意谁在同谁聊着些什么,大家都在和身边的人小声说着,只不过和原来的座位完全不同了。
“什么流言是我没听过的?”唐韵最喜欢收这些消息。
“哎!就是……哎还是算了吧。有些话听听就好了。”许文生叹了几口气,又欲言又止的,来回几次,俞是如此,俞是让某人心痒难耐,像是猫爪子在撕扯伤口。
“许文生,你要是够哥们,是屁也得给哥蹦一口出来。”唐韵一屁股坐在软皮沙发上,双手摊在腿上,眼睛却是瞄在许文生的脸上的。
许文生半将半就,叹着气道:“这可是你想要听的,到时候与我无关。”
“绝对与你无关,我保证。”唐韵三指并拢,向着天花板说道。
许文生假装盛情难却,左右扫了一圈,才伸头凑在唐韵耳边低语了几句:你们做的那件事,有人泄露出去了,说是,既然是块蛋糕,那就得平分。”
唐韵眯着眼睛审视着许文生。
“我可说好了,这不是我说的。况且这种事本身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过我觉得别人传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大头肯定是你们自己人,所以别人也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唐韵眉头皱得更深了。许文生这说的,与真与假的,不过他心里倒真是有膈应了。
许文生见唐韵神色,低头敛了笑意,倒了一杯酒下肚。随即晕了过去。
“喂!文生,许文生。搞什么,是醉了么?”唐韵摇了摇旁边人事不醒的许文生,随后自顾自嘀咕道。
青天白日的狂欢也同样如医院般清冷。转眼一天又过了。
朱磊终于是又在第二晚过来陪床了。此时房门外的暗处守着花儿,还有几个其他保镖。里面只有朱磊一个人。
朱磊小心翼翼替黎倾鑫擦了脸,随即擦手,当他握住黎倾鑫右手腕时,那个银制镂空星星手环落入眼底。
曾经唐屹悦就已这个手镯一直周旋在十离身边,后来的确也是对的人。
如今,一个失踪,一个躺在这里。朱磊心里起伏跌宕。
他思绪万千,电话响了。
“喂!张莫。”
“磊哥,你知道黎哥怎么回事吗?我给他打了好些个电话,总是无法接通。”
朱磊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轻声走至窗前,才继续说道:“那你给其他人打电话了吗?”
“我就给薛大哥打了,不过他也没接。”
“他们最近在处理公司的那些事,黎哥手机着他摔了屏幕,拿去修理去了。我也是刚去找他才知道的。对了,你们在老家都好吗?叔叔和阿姨,还有玉儿都好吗?准确的是你和……”朱磊不停地说着。
“这样啊,你们没事就好。这两天,我总是有些烦躁不安。”张莫和朱磊通话后,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张莫看着远处支着画板的母女两人,眼角的笑意浓烈,不过也带了些忧愁。他总觉得朱磊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准备撕开放进嘴里。此时,一只白嫩的手伸了过来,手上摊着一个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