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彭北海的一番话,梅奇才终于从一直紧绷的精神状态中脱离出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如果此时陈雨在这里,一定会由衷地替他高兴,梅奇这段时间隐藏在心里的抑郁,她的感触最深,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肯定会为他高兴。
两人在纪念碑下逗留了一会儿,彭北海挑了几个人给他介绍了一下他们的生前事迹,几乎都是同样的模板。
——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黑堡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某个国家机构中,然后不停地出任务,最后在任务中牺牲。
梅奇听完之后,说自己现在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步,而彭北海则没说什么,他又何尝不是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第四步呢。
离开纪念碑广场的时候,梅奇的心态出奇的放松,竟然还想起了问尚姜君的事情。
“他最近怎么样?”
彭北海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道:“对他没意见了?”
梅奇摇摇头,道:“意见还是有的,毕竟他还欠着我一个交代呢。”
彭北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自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在梅奇面前叹了气,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梅奇愣了一下,道:“你是指?”
“不事先告诉你,也不征求你的同意,完全不顾你的想法,自私地安排了那场试炼,最后差点害得你死在小次墟里。”
梅奇闻言,沉默了一下,不能够再赞同地道:“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用词也很精辟,这件事情是我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情。”
他看着彭北海,像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一样,道:“他明明可以选择另一种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不管这场试炼成功与否,我都一定会承他的情,但他非要选择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方式来安排别人,最后的的结果就是,不论成功与否,我十有八九都会跟他反目成仇……他这个人到底是性格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
说到最后,梅奇已经有些不客气了,在他看来,尚姜君这个人,脑子是有大问题的,绝不是什么气话。
彭北海听他说完这些话,却反而笑了笑,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稍微开心点的,大概就是听到有人说尚姜君的坏话了吧。
不过笑完之后,他还是解释道:“虽然我也觉得他脑子有病,但是,他那么做,确实只是性格问题。”
见梅奇有些不是特别认同地看着他,彭北海摇摇头,道:“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受到这种待遇的人,甚至,如果仔细算,你在所有受到这种待遇的人中,都排不上号。”
梅奇闻言,嘴巴张了张,道:“你是说,他经常这样干?”
他指了指自己:“受害人还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