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洲双眸烫得一片湿意，眼尾、眼角都泛起了明显的红。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小宴、小川，小心翼翼开口，“小宴、小川，我是你们爸爸！”

刚回国的时候，小宴、小川对欺负过妈妈的坏渣男深恶痛绝。

但后来坏渣男一直在努力补偿他们，还几次为了他们和妈妈不顾生死，他们渐渐没那么讨厌他了。

可他们依旧不愿意认他这个爸爸。

认了他，对不住爸爸妈妈在他手中吃过的那些苦。

见薄慕洲似乎是想抱他，小宴冷着小脸后退了一大步。

小川也跟着自家哥哥后退，满眼戒备地看着薄慕洲。

瞪了薄慕洲几秒钟，小川还皱巴着小脸说道，“坏渣男，你才不是我们爸爸！”

“我看了很多书，我知道，我和哥哥会出生，你只不过就是贡献了几颗精子！”

“是爸爸妈妈抚养我和哥哥长大，爸爸才是我的爸爸！你只是坏渣男！只会欺负我爸爸妈妈的坏渣男！”

“我做错了很多事。”

薄慕洲眼圈更红了一些，他声音也艰涩得仿佛被刀子扎着嗓子。

“我伤害大哥、伤害唐婳，畜生不如！但我真的后悔了，我想用一辈子来补偿你们。”

“谁稀罕你补偿！”

小宴跟薄慕洲如出一辙的小脸上也布满了寒霜，“杀人犯去死者面前忏悔有用吗？”

“我爸爸妈妈从未在我和小川面前说过坏渣男你半句坏话！你做的坏事，是我从别的渠道知道的！”

“可他们不说你坏话，不代表你对他们的伤害就不存在了。”

“你见带着伤坠落深海的人，有几个能活下来？”

“四年前，也就是我爸爸妈妈命大，否则，他俩早死了！如果他俩已经没了，我和小川、糖糖都不会出生，你去他们的坟前忏悔，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你现在的补偿，没有任何意义！我和小川，还有我爸爸妈妈，我们都不稀罕！”

“你也别仗着你有权有势，要跟我妈妈抢孩子！我和小川都不会认你这个爸爸，我俩也不可能生活在你身边！”

“坏渣男，你要真想补偿，以后就别再来打扰我们一家人了！”

刚看到小宴这张脸，薄慕洲欢喜到不知所措。

听着小宴陈述对他的厌恶，他羞愧、疼痛，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久，他才惨白着一张脸，轻声呢喃，“对不起。”

真的，他做的那些事，猪狗不如，他也知道小宴、小川都厌恶他，可真的听到小宴说这一番话，他心脏还是遏制不住绞痛。

“知道对不起，就赶快离开！”

看着薄慕洲头上依旧缠着的绷带，小川眸中快速浮起一层水汽，但他还是冷着小脸要去关门。

唐婳没让他们关门。

她轻轻揉了下两个小屁孩的脑袋，“小宴、小川，你们先回房间，我有话跟他说。”

小宴、小川乖巧地把脑袋往唐婳掌心蹭了蹭，又给了薄慕洲两记警告的眼神， 才转身回了他们的房间。

唐婳从沙发上提过手包，走出公寓后，她就关死了公寓大门。

“薄慕洲，证件我都已经拿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民政局了！”

“我没有回清园拿证件。”

薄慕洲双眸红得仿佛染了一层血，“唐婳，别离婚好不好？”

“我知道我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恶事，我没资格乞求你的原谅。”

“但我还是想请求你回头。”

“我以后真的会全心全意对你好，我也会尽好一位父亲的责任，好好教导小宴、小川还有糖糖，好好抚养他们长大。”

“唐婳，给我一次帮你照顾孩子、也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