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又使人感觉压抑的夜,天空里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升起来一轮明月,挂在澄静灰白的空天。
朦胧的月光下,叶欣住处的院子中,包括她师徒两人在内,住在此间的四个男女,此时已有两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有两个却是坐在地面没有一丝声息,这等安静又诡异的情形,透着渗人的气氛。
望着慢慢走近自己的身影,“静玄”师太面如死灰。
承受了徐浩然至刚至强的掌力攻击后,她全身经脉受创不轻,且任、督两脉尤为严重,在盘膝调息时,她已然感觉到周身血气不能顺利运行大周天。
膻中穴隐隐的痛楚,使她更是感觉到胸闷气短,全身乏力,说她此时的状态是强弩之末都高抬她了,她此时的状态,倒像是位久劳成疾的老妇,使人看起好不可怜。
这老道姑虽然已是弱不禁风的状态,却是双目里充满着不屈的恨意,望着缓慢走近自己的身影。
此时,能在院子中走动的这道身影,正是将叶欣师徒等四人击伤打残的徐浩然。
他走近这在滇南时欲要废了自己修为的峨眉老道姑,站立她身前用使人感觉到冰寒彻骨的声音,缓慢地说道。
“ 老虔婆,你既入道门,就该潜心悟道修行,一把岁数了,却偏要贪念红尘俗事,助桀为虐,当真枉费了这数十年与日月清风为伴的苦修,似你这等看不透是非,分不清善恶,自以为是的贼道,可想到会有今日?”
被一位年轻后生这般数落,“静玄”师太闻言,顿感体内已然开始平顺运行的气血又是紊乱起来,嘴角溢出一缕血水,怨恨地说道。
“ 今日我师徒落在你手,自是认你施为,恨只恨昔日没有得手除了你这孽障,以致惹下今日之患,动手吧!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还不配与我谈经论道。”
听得“静玄”师太这般冥顽不灵的话语,徐浩然顿觉这峨眉老道姑当真有辱她得道高人的身份,想着与她多说无益,遂提起手掌便欲废了她的修为,算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报了当初在滇南被她羞辱的大仇。
便是他提起手掌,正欲发力拍击“静玄”师太头顶的百会穴,使她手足三阳与督脉的会穴受损,再无有可能修习功法,从此成为一个普通且百病缠身的老妇人之时,他心中突生警兆,接着便见到一抹寒光疾速射向自己,速将拍击向师太头顶的手掌收回护身的同时,听得有人大声喝道。
“ 住手!”
被人突施偷袭,徐浩然甚是卵胀,愤恨,躲过那射来的一抹寒光,便循声望去。
见得有数条黑影涌入小院,他立时运转真气,使两手快速舞动变幻,就要施展出“五雷正法”第三式“雷霆万钧”无差别的朝向数条黑影攻击之时,又是听得数条黑影中有人说道。
“ 徐医生不必动怒,方才我等救人心切,出手攻击你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随着这话声落下,院子中已是多了身着军服的两男一女三人,而院子外传来的动静,使徐浩然清晰的意识到这处房屋,此时已然被人层层的围着。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院子外都是些什么身份的人。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已然厌烦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但却万万没有没有想到还会引来数位军人。
望着这三名男女军人,他散去双掌中欲要击出的刚猛之力,却是胸中一股鸟气难出,仰天发出长啸的声音。
他站立在夜空之下,仿若是神魔一般的身影,仰头望月发出似龙吟、如凤鸣的声音,使人看来和听来,皆是心生出来“对月当空,人生几何”的悲凉。
待得他这使人惊心动魄的啸声渐渐消失于夜的虚空,那三名闻声动容的男女军人中,有位年龄约有五十上下的男军官,上前一步与他客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