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莫杰军放低声音说:是到采取特别手段的时候了,不然所爱很快也成前任了。
不用问莫杰军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人就是指兰草根了,黄道尔问:你想出好办法了?
想出了,不过还得你来办!
什么办法?
明知故问,当然是让他滚了。莫杰军用更细小的声音说,他把自己的计划一古恼都讲了出来。
对,应该这样了。黄道尔的母亲杜院长插话说,她个头不高,长得也不算漂亮,却很有派头和心机。说:常言道夜长梦多,还是快刀斩麻的好!
黄道尔细细想了一下说:妈,那下个礼拜人家就去。先礼后兵,他能自己走最好,不走再叫你出面。
莫杰军说::还先礼后兵干嘛,直接用硬办法不好吗?黄道尔不以为然地说:上次你们不是用了,结果人家不是由学校转到卫生所了?
还不是……,莫杰军想讲还不是因为你妈批准,他才做的赤脚医生。看杜院长在,他改口了:谁知死大郎,不够兄弟还不算,还帮了倒忙。
什么也不要说了,就依道尔说的办吧!看儿子和莫杰军要吵起来,杜院长说:先礼后兵行不通,再按杰军的办法来!黄道尔和莫杰军都不做声了,只等下个礼拜了。
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杜晓云把从草根那得来的两本中医书看完了。趁着礼拜休息,一早她就把两本医书夹在单车后架上。推单车出去,锁上门骑着单车就出卫生院了。
出了卫生院杜晓云来到市场上下了单车去工农兵饮食店吃了早点,这才骑上车去滩头卫生所。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讲门当户对,爱上了就要勇敢地去追求!
大路面上和河对面的晚稻已收割完毕,只剩下黄黄的禾蔸茬茬。一家一户耕种快收割也快,要是生产队时期没有个二十天以上根本收割不完的。
天上和山头都是雾蒙蒙的,像是要下小雨。一些孩子把牛赶到已经收割完的稻田里放牧,牛儿低头啃嚼着禾蔸和禾蔸间的野草野菜。孩子们则在一边扯起禾蔸,你扔向我,我扔向你分派对着打泥坨仗。
看着孩子们分队干泥坨仗,骑单车经过的杜晓云不由笑了。她一下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候还有妈妈。农村孩子没什么娱乐可玩,每到晚稻收割完犁冬晒田。哥哥就会带上她以及叔叔家的弟弟妹妹去田地里,与另几家的孩子对着干仗。
为了不挨对方的泥坨打对,哥哥叫拿家里的雨帽来当盾牌用。结果用旧了的竹制雨帽很快就被打成筛子样,回去少不得挨当队长的父亲骂。哥哥还挨打呢,父亲要打她母亲却像护小鸡似地护着。说:爸爸不可以打女孩子。爸爸放下鞭子悻悻地走了,有妈妈真好。
晓云,去哪?黄道尔骑着单车从滩头方向而来,他是昨天下午去滩头大村的。在大村卫生所住了一夜,早起才从那回镇上的。看到杜晓云到面前了他双脚撑地挡住去路问:是回家,还是去滩头?
大公子,休息日也管人家吗?路被挡住了杜晓云只好双脚撑地让单车停下,不怒自威地看着对方问。
当然管不着!心心念念的姑娘像是生气,黄道尔一下胆泄皮软了。顿了顿说:只是想告诉你,今天人家生日。晚上家里开舞会,很多年轻人都来,希望不要少了你。
谢谢!到底是同事,对方的妈妈又是领导,低头不见抬头见。杜晓云说:对不起,恐怕晚上人家不一定回得来。
明天一定回来了吧?
这是肯定的,礼拜一早上不回来上班领导还不把人家开了呀!
那明天再开舞会,再过生日!
随便。杜晓云骑上单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