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苗春生又细又瘦,大烟鬼似的。一群地痞混混边叫打死他咯,边冲了来。结果一个个被苗春生摔的狗啃屎,爬起来狼狈跑了。
黄占强和苗春生的豪横霸气,荆永祥不但在学校见识过,而且走上社会他也见识过。因为黄占强和知青滚架,把知青的整个耳朵咬掉,苗春生摔扒一群地痞流氓,他都在场。
柴万秀这样讲,确实把荆永祥吓着了,碍于面子,他对领来的几个狐朋狗友说:“走,先去李家,再回来这里讨说法!”
荆永祥还故意骂骂咧咧一阵,这才带人走了。看着一伙熊包被吓走了,柴万秀是一阵窍笑。她这才知道,第一次遇上丈夫时,苗春生说过的话,以后你就知道哥的厉害了,不是虚言诓她,哄她开心。
草根搭乘拉石料的大车到了县城,司机说他的车不过河东。所以草根就在县城西下车了,他打算过河东去看芦福生的岳母娘和栾少勤,再回家。这么久不来打个照面,也不知芦福生岳母娘的病和栾少勤的伤倒底好完全了没有!
草根一下车便匆匆忙忙向河东走去,突然间看见苗春生跟在一个人力车夫的后面,拉着一人力车的货迎面走来。问:“地龙,进得货了?”
“进得货了,你怎么来县城了?”草根把荆永祥来食杂店闹事一讲,苗春生拉着草根的手说:“别走,不用怕他。跟我回去。他敢再来闹事,老子不把他的脑壳打暴,算他狠!”
“谢了!”草根想把柴万秀说过的话重说一遍,一想他又忍住了。说:“我知道你能,有你在不用怕姓荆的。可是出门求财,不求祸,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你说是吧!”
“那你和刀子的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不算能怎的,噢,对了。走时来不及去她那了,我给你留了一张字条,交给弟妹了。回去你同我去讲给刀子听,我在司令那等她两三天。”
“要是两三天,她不来呢?”
“不来,说明我们有缘无份,情意已断,只能各奔各的了!”
“说的也是,那我回去,就和刀子讲,你可不能忙忙走,一定得等三天啊?”
“等,一定等三天,三天之后我才走!”草根说一声后会有期,就过河东去了。
“后会有期!”苗春生跟在人力车夫的后面,把货拉到去西龙镇的路口。卸货放在路一边,给人力车夫车费,人力车夫拉着空车走了。苗春生这才有时间想,草根和荆永祥以及李红英之间的事情。
草根在苗春生的食杂店既看病,又看风水和算命断八字,做的是风声水起,名声在外,当当响。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来的人少不了要吃要买,加上来的人回去一广告,这无疑给他的食杂店带来可喜的收入。
可是让荆永祥来了这么一挠,将会全没了,这不能不让苗春生感到心痛和惋惜。他一下责怪起自己的妻子来,干嘛不想办法留住草根等自己回来,妻子是有这种能力和本事的呀!
越想苗春生越觉得,必须想办法把草根劝回西龙去。而劝草根回西龙先必须把李红英叫来县城。只有草根重新回到食杂店,他的生意才能继续红红火火。苗春生是义气的,可是义气中有点私心,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苗春生约的拉货车来了,这是一辆去西龙乡拉铁矿的车,来的时候他也是搭这车来的。这种赚外快的车,随便给点费用就行了。比起搭班车来可经济划算多了。
司机在货堆边停车,下来就和苗春生,一起把货全部递到车箱上放。司机钻进驾驶室,苗春生也爬进驾驶室,递一个红包和一包烟给司机。司机笑笑拿上红包和烟,就开车了。一个多小时后车便到西龙镇苗春生的食杂店门前停下了。
“老婆,快来下货!”苗春生从驾驶室里出来,忙着对站在食杂店里的妻子说。
“老公你回来了!”柴万秀欢喜道,丈夫回来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老实讲,把荆永祥一群熊包吓走,柴万秀还是一直担心荆永祥再次来的。听见丈夫叫,她边应边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