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了早饭,苗春生就出门去县城进货了。草根去方便刚回到杂货店,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娘走进店里说:“兰医生,帮我们拿一手脉?”
“好呀,坐下吧!”大爷和大娘互相推让了一下,大娘先在诊桌前坐下。草根便给其拿脉了。
草根给大娘诊了脉开了处方,只见荆永祥不知去哪喝得醉醺醺的,踉踉跄跄走进店来了。
大娘拿处方起身一走,大爷正想坐下。荆永祥却抢先坐下了,把手放在脉枕上说:“老同学,你得给人家拿一手脉,看看有病不有病!”
荆永祥大舌根似的,话都讲不圆,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很明显是故意来捣乱砸场子的,草根不由皱了皱眉头。
柴万秀刚好从厨房里出来,见此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只见草根把荆永祥的手拿开:“老同学,你起来,先让大爷看,再给你看,得讲个先来后到!”
“这知道讲先来后到了,撩妹怎么不知道讲先来后到?我偏不!”荆永祥舌子打卵说,一副无赖样。草根拿他的手走,荆永祥又把手放脉枕上。再拿他的手走,荆永祥直接得桌子一掀。说:“不给老子看,就别在西龙混了!”
“光当”一声,桌子翻倒在地上,四脚朝天。桌上的脉枕,笔,处方笺,听诊器,血压器撒了一地。草根想不生气都难,他起身指着荆永祥的鼻子吼道:“给我把桌子扶起,东西捡起来!”
“不扶,你能怎的?”
“你扶不扶,你捡不捡,不捡是吧?”草根左手抓起荆永祥的衣领,右拳随即挥起。
对方吼声如雷,抓着自己的衣领,拳头挥着,荆永祥一下吓得愣神了。很快他就仗着自己是地头蛇,色厉内荏说:“打呀,打呀,往这打,敢打老子,出得西龙镇算你本事!”
“辣椒不辣不过界,马尾不长不扫街,你这种角色,老子也怕就不用出门了。不扶不捡是吧,卧槽泥马!”草根就是一拳打过去。
荆永祥看着草根真打,在拳头快落到他面上的时候,死命一撑,还是让他挣脱出来跑走了。
跑出食杂店到门外,荆永祥这才敢回过头说:“你给我等着,不让你爬着出西龙镇,老子就不姓荆!”
“老吵!”看着荆永祥跑远了的背影,柴万秀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还不快点走?”
“弟妹,我懂!”草根把桌子扶起,地上的东西捡起,全都装进手袋里。爬上楼自己睡的房里,匆匆写了张字条。然后背上包,爬下楼来,把字条交给柴万秀:“弟妹,麻烦把这个交给地龙,我走了!”
“对不起!”柴万秀接上字条说:“不是我要赶你走,实在是太了解荆家人了。一会儿他肯定会邀上人来的,伤你,伤他们都不好,是不是?”
“可以理解,只是我走了,地龙又不在,他们伤了你或者毁坏店里的东西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们的!”
“这就好,那我走了。”草根背起行囊,拿上手袋便出门了。巧了他刚出到镇口就见一辆拉石料的大车去县城,他一扬手,司机便停下车,他爬上驾驶室就搭车去县城了。
果不其然,草根走不一会儿,荆永祥便带着五六个狐朋狗友来了。看不见草根,荆永祥便问柴万秀:“那个野仔呢,哪去了?”
“搬人去了!”柴万秀平静地说,她当然知道荆永祥问的是草根了。这个女人不仅人聪明,头脑够用,而且应付起人情事故来,那个得心应手,没说的,十分了得。就如《沙家浜》里的阿庆嫂一般,三流九教玩的于股掌之间。
为了让荆永祥一伙人快点走。柴万秀还补上一句说:“不信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砸我的东西也行。一会儿人家就领芭蕉叶来了,还有我家地龙很快也回来了,再一起算账。不怕死的,尽管在这里等,尽管在这里吵!”
黄占强打架斗狠那是西龙出了名的,可以讲在西龙地面上就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的。一次和一个知青滚架,那个知青不够黄占强滚。被压在下面的知青,急了伸嘴就咬黄占强的耳朵。黄占强的耳朵只被那知青咬缺一点口,他急了硬是用嘴把知青的整个耳朵都咬了下来。
苗春生号称地龙那也不是浪得虚名,吃素的。撇开一身功夫不说,光凭他那义气,敢出头的劲,就能够吓死人。远的不说,去年时,苗春生赶着两匹马驮货下山,遇上一群地痞混混欺负一个外来人。苗春生路见不平,冲过挡在外来人的身前,指着一群地痞混混说:“想打架是吧,上来和我打,欺负一个外来人,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