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和劳又禄一家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夜深了这才去休息。草根以为劳又禄会带他去一起睡,没想到劳又禄带草根单独去一个客房睡觉。走时说:“老吵,睡觉了,做一个好梦!”
“你也一样,做一个好梦!”劳又禄笑笑走出房去另一个房间睡觉了,草根打开蚊帐放下,外衣外裤一脱。灯一吹,只穿裤衩便钻进床上了。他把蚊帐夹上,下摆扎进竹垫席下,也就躺下睡觉了。
天太热了,他伸手一摸,枕头一边有一把竹蔑扇,不由一喜,劳又禄想得真周到,不但让他一个人睡一床,还连扇子也为他准备好了。草根不由想到,一样的同学,劳又禄就是比劳先强地道而实诚。
摸到扇子,草根便拿来扇了。一边扇一边想着明天要牛崽的事。劳先强和父母很明显是要昧着良心黑他买的那个牛崽了。自己要怎样做,才能既得牛崽又不伤同学之间的和气呢?这便是草根入夜以来,一直想着的问题。
草根边摇着扇子边想,实在是太困了,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突然间听到,一阵鸡鸭被抓时发出的那种惊叫声。草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睁开眼睛一看整个房间都通亮了,这才知道天已大亮。
这时,那鸡鸭的叫声越来越大声,听出是从后屋厨房传来的,猛然醒悟是劳又禄家又在抓鸡捉鸭杀了。昨夜劳又禄家杀了一个鸡一个鸭,自己不来吃,今早这又要杀鸡斩鸭,不能不让草根有所对比。
劳先强一家有鸡有鸭不舍得杀一个来吃,这里得鸡得鸭杀了又杀。真叫草根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赶忙爬下床,穿上衣服裤子便来了厨房。
“又禄,叔叔,叔娘,你们怎么又杀鸡杀鸭了?”到厨房看见劳又禄和父亲,一个抓鸡一个拿鸭,母亲则坐在灶前烧火,草根便问。
“你好容易来,有就捉来杀吃呗,鸡鸭养来是杀吃的,又不是养来看的。”劳父笑着说,劳又禄则把抓着的鸡直接杀了。
杀了抓在手上的鸡,劳又禄拿过父亲手上的鸭,一刀又给杀了。
不管自己怎么劝,劳又禄就是不听,草根只好帮着一起弄饭餐了。
“兰医生,由他们父子弄,洗脸漱口帮老身拿一手脉!”劳母拿来新手巾,新牙刷,还要帮倒水挤牙膏,草根不得不起身说:“叔娘,我自己来。”
草根抢过手巾牙刷牙膏便去一侧漱口洗脸了。
“兰医生麻烦到堂上,帮老身拿一手脉。”草根漱了口洗罢脸回到厨房,劳母便又说了。
“行!”草根说了便跟劳母到堂上帮她拿脉了,拿了右手,拿左手,看了舌苔后草根说:“叔娘,你没有其病,就是有点寄生虫了!”
“那给老身开个方吧!”劳母要求道,草根说:“不用开方了,吃完昨天开的那几副药。寄生虫驱除去以后,多吃些营养食物就没事了的。”
“得吗?”劳母问,草根说:“得的,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最好不吃药。以后吃东西注意点卫生,就不会再有寄生虫了的。”
劳又禄的母亲很健谈,问很多关于家庭卫生和生活上的小知识。草根想走都走不了,就和她谈到吃早饭,这才停下来。吃了早饭,草根又才得以去劳先强那。
“老吵,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担心草根有事,劳又禄提出说。
“不用了,我能处理好的,放心吧!”草根说,说了和劳父劳母说一声再见,背起背包,拿上手袋,便来劳先强家了。走进劳先强家,只见劳先强的母亲,不见劳先强和父亲,他问:“先强和伯伯呢?”
“他们去后弄寻那个牛崽了!”劳母平静地说,既不问草根吃饭了没有,也不叫草根坐。草根只好转身便走,看见草根转身就走了,劳母这才问:“你去哪?”
“后弄!”草根回头说,劳母道:“强仔叫你别去,在家里等着他们。”草根心里说,叫自己在家里等着,这黄头肯定又在使什么幺蛾子,嘴上却说:“伯娘不能等,多一个人寻,不是多能走块山吗?你慢坐,我去寻牛了!”
草根说完,便走出堂屋,走出院子去后弄了。任劳先强的母亲怎样在后面说,他都装着没听见。
草根爬上坳,再下坳,就看见劳先强的父亲坐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株树下拿着长烟杆在抽烟了。到了近前草根问:“伯父,在这抽烟,找到那个黄牛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