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儿媳出门去对河吃汤饼酒了,姚氏想想锁上门就出来追两个儿媳妇了。
“妈,你怎么也跟起来了?”看见婆婆姚氏跟后追了来,杜兰和李秀问。
“有吃不去是傻子,妈可不想做傻子,所以就来了!”姚氏笑笑为自己找理由说,看着小儿媳又背人又一头挑着一个鸡笼,问:“来,给妹妈背,还是让妈担鸡?”
“妈,不用了,人家能行的!”李秀边换肩边说。
“怎么不用,你看你竹棍都差不多扫对妹了?”看见李秀换肩,当扁担用的竹棍还差一点就扫对后面背着的孙女了,姚氏说。小儿媳不理,她抢过鸡担就挑在肩上。
大儿媳杜兰回头见了,就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高兴了。想着一样的儿媳妇,婆婆就是有点偏心,从不关心自己,心里只有小婶子。自己挑重担不闻不问,却问一头挑着一只鸡的小婶子,不让挑还抢着挑。不过她没有说出口,回头挑着五十斤重的粮食担子,喊上自己的两个儿子,追大队伍去了。
“你伯娘,讲不来的,怎么也来了?”回头见姚氏挑着一对鸡笼,和两个儿媳以及孙子孙女走后跟来了,三婶问。
“你哪天听见人家讲不来的?”姚氏不答反问,那样子有点怪三婶多嘴。
“讲了还不承认,别怪我抠你脚板皮,砍你的脸。你到我家就说过别去的话,还说不会有去人的。看,这是没人的吗,全村都出动了呢,牵这么长的队伍,人够多的吧!”三婶指着前面后面一个跟着一个的人群说,一点脸都不给姚氏留。
三婶的话一停,又有好几个兰家婶婶说同样的话:“是呀,你到我们那也讲过没什么人去的话,看,这是没人去的吗?”
“你们硬是爱扯是非了,挑拨离间,我何成讲过那样的话?”姚氏争辩道,她一点也不脸红。跟着说:“秀根是我亲亲的侄女呢,手娘排手崽的亲侄女。老话讲亲戚巴望亲戚好,弟兄巴望弟兄强,我不巴望我秀根好,还有脸面配做她的伯娘吗?”
姚氏这样说,看着她有点变了脸,大伙才不做声,不过都在暗笑,姚氏的变数真快。昨天还是敌人,今天就是手娘排手崽的亲侄女了。
知道别人暗笑自己,姚氏说了上面的话,便带头抢过三婶几个多嘴“是非婆”先走了,杜兰和李秀见状紧跟在其后,也抢过三婶几个长辈先走了。
汤饼酒在民间又叫仔酒或者半月酒,在过去都是妇女和小孩去的居多。盘古大村有两三百户人家,有的家庭来一个,有的家庭来两个,加上小孩和老人,有好几百人呢。蚂蚁子搬家似的走在去对河的机耕路上,一个跟一个络绎不绝,浩浩荡荡,特别的蔚为壮观。加上大都是妇女和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说着话,赶圩一般嘈嘈杂杂又热闹,四山都回应其声音了。
作为大舅哥,草根自然是跟着母亲一起去妹妹那吃汤饼酒的了。作为草根的好兄弟,兰宝根和兰直根两家大人小孩自然是全家出动的了。
“叔娘,你看人真多,一个排一个,蚂蚁子搬家似的,赶圩都没有这么热闹!”走在兰母身边的直根妻说:“我敢讲这是盘古有史以来,去吃汤饼酒人数最多,最齐的一次了!”
“那当然了,我们叔娘是谁,人气最高的那个呀!”兰母还没开口,宝根妻先说了。
“是呀,这是我看见过人最多的汤饼酒队伍了。”农家伯娘说,农家伯娘的话一停,宝根妈直根妈和好多人都说同样的话。
“多谢,大家来给我秀根捧场了!”听到众人夸赞自己人气高,兰母笑眯了眼。来了这么多的人,全村无一例外都来了人。是兰母没有想到过的,几天前她还在担忧没什么人来呢。现在来了这么多的人,她能不忧愁一扫而光,高兴得笑眯了眼吗?
“兄弟呀,人是够多了,晓得林家人准备不准备得这么多人的饭菜?”看着整个大村排家排户都来人了,一个跟一个络绎不绝,兰宝根担心地问身边的草根。
“你硬是操心的命,这也用担心,没准备着饭菜,林家人不晓得寻米寻菜再下锅煮吗!”草根还没开口,兰直根先说了。
“找米找菜,说的轻巧。这么多的人,都超出原来预计的数倍了。米还好找点,肉和菜去哪里寻?”兰宝根白兰直根一眼说。
“去哪寻,不认得去买吗!”兰直根不服气地说,兰宝根道:“去买,去哪买,今天又不是盘古圩?”
原来盘古虽然有个市场,但是不是圩日很难遇上有肉食和小菜卖。因为盘古是一个村级市场,没有居民人口,又很少有外来人,加上那个时候人都还穷,三天一圩能够买得起一餐肉来吃就不错,所以没人消费久而久之,就没人杀猪弄鱼拿小菜来圩上卖了。
“不是盘古圩,不可以去白龙镇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