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说,要去木龙镇搭火车,准备去哪?”路上黄向月问。
“这么关心人家,不会有所企图吧!”草根撩妹似的说。
黄向月一下脸红了,还在学校她便对草根这个学哥有所崇拜了。他的帅气,他的学识,他的幽默风趣,曾深深地吸引着她,只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才从来没表现出来罢了。
此时她遇上了他,重又勾起从前的那些记忆。于是说:“那当然了,不然怎会让你跟着去家里!说吧,打算去哪里?”
“外县!”
“去那看风水和治病?”
“对!除了做风水和看病,别的人家也不会呀!”
黄向月的村子叫竹坑,房屋一字长蛇阵似的,排列在对面的山岺脚下。
村子坐东朝西,面向大河。大概有百十户人家这个样子,走过一遍沙洲地,再走过一片田垌即到。
黄家在村后,和村上大部分人家的房屋一样,都是一式三间大瓦房。所不同的是,别人家的房子都很老旧了,黄家房屋是才建成的新房子。
另外别人家的厨房不是在屋后,便在两侧,可黄家的厨房却是在屋前。
黄向月把草根这个学哥领到屋前的地坪上,一看大门还是锁着的,便马上去寻钥匙来把将军锁给打开。
进屋一看前面厢房的门是锁上的,她便说:“大哥的房门是锁的,没有他们的房门钥匙,只能拿老头子的衣服让你换了!”
“有衣服穿就行!”草根说,学妹能把自己领回家里,他便很感激了,才不管穿谁的衣服呢。
“那跟我来吧!”黄向月率先走进父亲睡的香火背,草根跟后来了,她打开床尾的一个木箱拿出父亲的衣服,对草根说:“你在这换衣服,我去厨房烧火让你烤!”她说完走出香火背便去了屋前的厨房。
草根把房门闩上,先把上身的外衣,卫生衣,内衣脱了,穿上黄父的内衣和棉衣,这才脱掉外裤和裤衩,换上黄父的裤衩和外裤。穿戴整齐了,他这才拿起换下的湿衣服到厨房来。
“不错呀,很合身嘛!”父亲的衣服虽然是那种带布扣的老式唐装,由于草根身材好,穿在身上另有一番帅味。看一眼走来厨房的草根,黄向月不由赞道。
“我们是谁,衣服架子嘛,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合适!”草根夸夸其谈说。
“还是那样嘴贫!”白草根一眼,黄向月跟着问:“肚子饿吧!”
“不成饿,我在牛形村吃的中午才来的!”
“你走五七中学那条路来的?”
“对!”
“学校都迁走了,那条路不蒙啰?”
“不算蒙,还好走!”草根说了,把换下衣服放桶里说:“不和你说了,我得拿衣服去洗了。”
“放在那吧,人家帮你洗!”黄向月忙说。
“不用,我自己能洗!”草根说,学妹能把自己往家里领,又寻父亲的衣服让他换,他都感动了,哪里还敢要她帮洗衣服?
“你知道去哪洗?”
“大河边呗,来的时候我看渡船头有洗衣石,你们不是去那洗衣服的啰?”
“是呀,可是你泡了一半天的水,再还去大河边吹风不感冒吗?”
“感不得冒的,人家的身体强壮呢,泡这点水算什么!”草根拍着胸脯说,其实他是打肿脸充胖子了。不换衣服之前,他确实担心自己会感冒,换完衣服,他又偷偷吃了点预防感冒的药,这才敢夸大话。
“那也不行,你一个大男人拿着衣服去河边洗,人家碰上了能不问吗,一问你怎么说?”
“这还不好说吗,人家就讲从你家出来的呗!”
“那就更不敢让你去洗衣服了!”黄向月说了,一把夺过草根抓在手的洗衣桶。草根要来抢,她说:“你放在堂上的东西不都是湿的吗,还不赶快去拿来烤干,等着沤烂沤臭呀?”
“那东西不能烤火,衣服烤火臭火烟,器材烤火会焦烂!”草根急忙说。
“不能烤火,就拿来屋前的地坪上晾晒!”
“好主意,谢谢你!”
“客气什么?”黄向月拿着衣服去大河边洗了,草根也走出厨房去堂上拿背包和手袋里的东西出来晾晒了。
衣服晾晒在檐下的长竹竿上,医用和风水用的东西则放在地坪上晾晒。一切做好了,草根便回厨房把黄向月烧起的火弄熄灭了,他不烤火不能浪费烧柴嘛!一切做完了,才回堂上坐。
“叔叔,你是谁?”两个小女孩拉着一个小男孩走进堂屋问。
“你们不是喊叔叔了,还问是谁!”草根睁开眼睛见是三个小孩子,逗趣地说。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大点的女孩子问。
“白龙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们呢,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去不成哪里了,黄向月洗衣服一时又不成回,草根便和三个孩子逗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