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的?”兰水根追着问道。
“我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话绝对算话!”草根重复说道。
“那好,小哥可是吃定你那两百块钱了!”兰水根得意而大声说。
“谁吃谁的还一呢!”草根问:“要不绹牛(拿钱抵押)?”
“绹牛就不必了,你记得点饼(钱)就行了!”看着草根一脸的自信,兰水根像是有点后悔了。
“别呀,和他绹牛呀!”周围不嫌事大的人打呼声道。
“一两百元钱呐,谁身上带有这么多现金?”兰水根白一眼打呼声的人道,看草根根握笔不记数,催道:“给姑姑记数呀!”
老实讲,草根能不能在三个月内,讲到一个姑娘结婚,连他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三个月内谈个姑娘,草根还是有把握的。可是谈成对象结婚他就不敢讲了,因为之前谈了无数次的恋爱,都是在谈婚论嫁时出的岔子,最后东不成西不就。所以兰水根不愿意绹牛,他也不催了。
“记就记!”草根拿毛笔蘸墨,就在薄子上写下农家姑妈的名字了。
不过和小堂兄打的赌,草根是记下了。等农如亮的结婚酒宴一结束,他便出门了。
因为要邀花名旺一同去外县胡家村,同时还想看花名珍那什么情况。所以初十这早出门时,草根不搭车走大路。仍然像回来过年那样,走五七中学那条小路出门去牛形村。
出门前草根便作两手打算了,要是到牛形村花名珍答应他的求婚,就更好。那他马上带她过盘古来,商量结婚以堵小堂兄和那些嘲笑自己人的嘴巴。
如果花名珍不答应自己的求婚,或者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是大嘴花名旺编出来骗自己的。那就马上过外县胡家村去,凭着自己去年十二月在那打下的良好基础,草根认为在胡家村讲个姑娘不是难事。
草根并不笨,花名旺说话遮遮掩掩的,他就知道花名旺给自己介绍堂妹花名珍,搞不好就是一个画大饼充饥的骗局。
先不说第一次与花名珍见面的情形,那天在花名旺煮好饭菜叫吃她不吃。说好吃罢晚饭她来耍的,她最后竟然也没有来着。
再拿小年夜那天草根到牛形村的事来讲,花名旺去一会儿就回来说,花名珍外出走亲戚了。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人家逢春节了特意从很远的地赶回来。哪有小年夜了还去远地方走亲戚的?而且还不知道哪天回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花名珍已经结婚嫁人去了。
果然像草根估计的那样,等他到牛形一问,人家说花名珍在去年十二月初便结婚嫁人了!
草根是中午十二点钟到牛形村的,花名旺家的大门开着却不见人。他便向屋里喊了:“哪个在家里呀?”
“我在家里呀!”莫艳云从房里开门出来,见是草根:“老吵,是你!”
“对,是我!大嘴呢,哪去了?”草根边问边走进屋。
“你这时才来,他初八就走了!”
“初八便走了,他说他去哪了?”
“还有哪去,去年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呗!”
“这个人的,讲等人家也不等了!”草根叨一句道,跟着问莫艳云::“你都还没满月,大嘴便走了,你也允许?”
“不允许又能怎的?他说没钱用了,不去弄几个钱,往后我带一个嫩人什么都做不得了,拿什么买吃的,买用的?”莫艳云跟着问:“走这么远的山路来,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煮中饭。”
莫艳云这么一说,草根还真的感觉肚子饿了。早上来得早,没什么食欲,他只吃一点点饭就出门了。
另外草根还想了解花名珍的情况,也是为这事才走小路来的嘛!所以莫艳云说煮中午,草根便说了:“嫂子,你这么一讲,人家还真的有点饿了。”
“饿就跟我来!”莫艳云边说边去后屋厨房了,草根把背包和手袋挂墙上便跟着一起来去了后屋的厨房。
“嫂子,名珍在家吧?”煮好饭菜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草根问。
“不在家了,你问她干嘛?”莫艳云不解地问。
“噢,随便问问,不在家去哪了?”既然莫艳云不知道这件事,草根也就没必要把花名旺做介绍的事讲出来了。
“去哪了,人家在去年的十二月初便出嫁了。”到底是女性,又是过来人,草根不讲,莫艳云也知道问花名珍是什么意思。说:“本来是在去年的中秋节前就打算结婚了的,男方一时筹不出彩礼便推到去年的十二月了。”
听莫艳云说花名珍在去年的中秋节前就打算结婚了,草根想也就是在自己到牛形村前花名珍就订有对象了。
草根不得在心里骂上一句死大嘴的,为了让自己跟他去卖药,竟然连这么下三烂的手段也使出来了。他不由得有点恨起花名旺这个同学来。
再细细一想,外省卖药回来花名旺说钱被扒手给扒了,很可能也是假的。这样一想,草根就更恨花名旺这样的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