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考不上柴正一复习考三次,三次复习考不上他复习考四次。四次考不上,他复习考第五次。
正是柴正一复习准备考第五次的时候,田地承包到一家一户了。田地一到户继父就不能做队长了,不能做队长就得像其他村民一样下地去劳动才能有生活了。
继子结婚已分家另过,看见老伴没日没夜种田地,还要搞钱来供一家吃用。儿子还不事生产,夜以继日地复习准备高考。柴母便对柴正一说了:“儿呀,要不咱认命吧,就不看书复习高考了。妈不能干,你爸又不当队长了,没能力像之前一样供你吃和用了!”
“不,我一定要考上大学,走出农村!”柴正一固执地说,柴母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犟呢?人家讲事不过三,不考也考了四次,怎么还不死心?”
“老伴,孩子要考,就再让他继续考吧。别让孩子留下遗憾,也许这次孩子能考上学校呢。几块田也要不到他做,有我就够了。至于生活费吗,人家上山去寻东西卖要钱,我也可以去寻的嘛。”继父开口道。
有继父开口说,柴母便不做声了。老伴去做什么,她自然也是跟着去做的了。
也许是柴正一天生与大学无缘吧。一天继父和柴母上山找药材,竟然双双摔下山崖跌死了。
继父和母亲一世,没了生活来源,柴正一自然是不能再复习参加第五次高考了。
双重打击,让柴正一一蹶不振。他是无心做任何事情,既不种田也不出去找工打,有一天无一天混日子。
“兄弟,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一样事情不做,将来你吃什么用什么?”住在同一处屋子的哥哥说,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
“人不死粮不断,哥你就别操心了!”柴正一不但不听哥哥的话,还作得把厨房的用具都砸烂了。只留一个平底大铁锅,煮饭是它,煮菜也是它,热水洗脸洗脚洗澡还是它,还美其名曰一条龙服务。
进了农历十二月了,别人都忙找钱打柴过年。柴正一仍是我行我素,既不找钱买年货,也不打柴准备过年烧。哥哥忍不住又说了:“兄弟呀,再这样下去,我看你怎么过年哦?!”
“过不下去就准备死呗!”柴正一说,到了三十夜的半夜,他在他睡的房间大声喊哥哥:“哥,快点过来拉了,不然我就过那边年去了啵!”
哥哥气的不行,听人家说男人有妻就会变勤快。哥哥就找媒人给柴正一介绍姑娘了,柴正一连亲都不去相。说什么要为减少人口出生率做贡献,不婚不育一辈子。
看着柴正一烂泥扶不上墙,哥哥就再也不管柴正一了。
人是铁饭是钢,人活着哪能饿着不吃饭?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柴正一这才去找工打。那时的农村顾主请工人,既包吃饭还给工钱,而且是一天一结算。
柴正一吃了一天的饱饭得了工钱,第二天便不去了。等吃完用完手里的钱又才去,一次是这样,二次还是这样,就没顾主请他做事了。
没人要自己做工,记起从前父母上山找药材,寻土特产卖也是挺好的。柴正一也就步父母的后尘上山找药材,寻土特产卖钱吃用了。
找药材寻土特产卖确实自由多了,可柴正一仍是打一天鱼晒三天网。上一次山回来,不把所得的钱吃用光,他是不会上山去的。
昨天把卖药材的钱吃用完了,早起把最后还有的几两米量来煮吃了。柴正一便背上刀扛上一把锄头上山了,好彩数,上山不一会,他便看见两丛两面针了。
修去枝叶,砍下茎干和挖起根蔸,刚好够一担,柴正一便捆好挑下山了。
草根和蒙友德在盘龙镇下班车,没车了两个人便步行去潮河。刚出镇口便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挑着一担柴迎面而来,草根指着问:“前面那个挑着一担柴走来的,不是蛇仔么?”
“是他!”蒙友德说,草根问:“他讨柴卖了?”
“那不是烧柴,是药材!四次高考不第,赶巧继父和母亲跌崖死了,他便开始作了。田地不种,工不出去打,抽烟酗酒一齐来。没吃了才出去做,有吃了就在屋里吃喝睡大觉,一个懒汉就这么产生了。”蒙友德叹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