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吱什么声,见着那个逼就像是老鼠见猫似的,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糯弱怕老婆的儿子啊?!”
兰母说着说着又哭了,边哭边叨道:“公公婆婆懒死了,老公吃完去看人家赌钱打牌,老婆不是搂着孩子在房里睡大觉,就是去圩上与人家是非八卦。哪像你们样,一个一门心思去弄钱,一个一门心思搞家务管田地。”
草根和黄向月,特别是黄向月想说现在讲我们好了嘛!早干吗去了?可是她还没开口说话,兰母先说了:“向月,要不咱们回去了吧?爸妈也想开了,什么孙子孙女的,好那才……!”
“那不行,不生个儿子人家是不会回去的!”婆婆话还没说完,黄向月便打断了,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不回去,老大就不能回去,那你爸怎么办,他还等着老大回去给他治手呢!”兰母说,黄向月怼道:“你们不是还有小儿子和小儿媳吗,拿钱送医院呗!”
“向月,你这是故意的对吧?是,爸妈从前有点那个,妈不是向你认错了吗?”发觉自己声音大了,兰母放低声音说:“不提那两个货了,妈就求你跟妈回去吧?”
“坐月子怎么去?”黄向月终是心软了,兰母问:“不回去,那你爸的手怎么办?”
“叫你仔回去呗,我回去也不起作用嘛!”
“他回去了,你怎么办?刚刚生产又有两个孩子呀?”
“凉拌呗,没有男人就不活了?”
“你呀,妈真的拿你没办法!”看着大儿媳态度坚决,兰母转向大儿子道:“老大,要不我们带盼生走吧,你爸那真的不能拖了?”
“也只能这样了!”草根说,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不能不管。草根转向妻子问:“没人家,你真的能行?”
“能行,去吧!”黄向月不但说自己能行,还催着丈夫快点走。
草根出房寻着林大平说一声,便背上大女儿与母亲出来搭车回去给父亲治伤了。
“爸,你一个人坐在这,木根两个人呢?”回到家里,看见父亲一个人蔫蔫地坐在堂上草根问。
“还有哪去,跑回他们娘家去了呗!”兰父说,兰母问:“那个逼怕老大回来,拿她是问对吧?”
“才不是呢,是计划生育的人来了,要抓她去戴环,她便跑走了。”兰父指着房顶说:“看,房子都被计生站的人给捅破了。”
随着兰父所指,草根和母亲才这抬头往房上看,果然看见堂上的瓦槽被捅破了好几处。怪不着外面的地坪和堂上都有烂瓦片呢。
老实讲秀珍还是比较怀草根这个大伯哥的,早起看见婆婆出门去找草根了。杨秀珍便回房收拾衣物准备回娘家了,收拾罢衣服她留儿子在床上等便去上厕所。
等杨秀上厕所出来再到屋边时,从坡下走上来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见到杨秀珍便问了:“你就是杨秀珍对吧?”
“想讲什么?”杨秀珍小声问。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我们是镇计生站的,跟我们去戴环!”
“你们认错人了,我是路过这的!”杨秀珍屋也不回,仔也不要了。趁着计生站干部楞神之际,忙忙往北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几个计生站的干部回过神来,跟在后面就追。
前面说了盘古是一个大村,村子大房屋就多。巷道纵横交错迷宫一般,杨秀珍进村了,几拐几弯竟让她把计生站的人给甩脱了。
计生站的人找不到杨秀珍,就重回兰家来了。逼兰父交出二儿媳,兰父说怎么交,我还被她把手指咬断了呢。计生站的人说你们的大儿媳抗拒去戴环,如今你们的二儿媳也是这样,就拿来楼梯爬上房扒瓦了。
“这么说,杨秀珍还在村里了?”听父亲讲到这里,草根问,兰父说:“不在了,计划生育的人扒房子走不一会儿,木根就回来把富生给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