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向月在岔路口下车,便往家中走。她才爬上坡,在屋前玩耍的盼生,望生,强生见了便向鸟儿一样飞来喊妈了。
“想妈了吧!”黄向月搂起三个儿女明知故问道。
“才讲,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三个儿女说想妈了,又用责备的口气问。
“外公不在了,事还不成办完怎么回?”
“那我们爸呢,他不跟妈一起回来?”发现不见爸爸,三个儿女问。
“有个叔叔叫爸爸去做事了,可能过两天才能回来!”这时有个陌生的大娘爬上屋边来,黄向月问:“大娘,你找谁?”
“你是草根的爱人吧?”大娘不答反问道。
“大娘认识我丈夫?”
“认识,我姓梁,白龙闷水村的张先生听说了吧?”
“这么说,你是师娘了?”梁母点点头,黄向月看其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师娘是来找草根的吧?”
“对,他人呢?”
“他还在木龙没回来着,师娘进屋吃茶先!”黄向月进屋倒茶,她有一个礼拜都不在家了,竟然还有凉茶。证明大女儿懂事,把家侍弄得很好。倒了茶递给梁母,问:“师娘,这个时候来找草根是有急事吧?”
“对,他师傅病了。很重,师娘想叫他去给看看!”梁母实在是太口干了,喝了一口后才说:“他不在屋了这可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
“别急我马上去木龙叫他回!”听梁母说张先生病很严重,黄向月说。
妈妈一去一个礼拜,回来还没有坐稳又要走。三个儿女过来搂起妈妈说什么也不让走,黄向月对三个儿女说:“放手,别搂妈妈了,妈妈去叫爸爸,到晚上了就会回来的!”
黄向月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又拉了勾,三个儿女这才放她跟梁母走。谁知她这一走不但晚上回不来,而且又是一个礼拜以后才回到家!
师娘梁母先出门了,黄向月随后一起到岔路口,搭邻县最近才新增开往市里的班车。
班车到白龙镇了梁母下车回闷水村,因班车到盘龙就岔另一条公路去市里了。所以黄向月只得在盘龙岔路口下车,等从青龙来的班车到木龙下车。
在木龙岔路口下车,黄向月便直奔芭芒了。走进果园见梁上英一个人在堂上,她便问了:“我家老吵呢?”
“在房里休息!”粱上英见是黄向月,又惊又喜问:“向月,讲不来的,怎么又来了?”
“张先生病了,来叫老吵去给他师傅看病!”黄向月边解释边向房里喊:“老吵,你师傅病了,师娘亲自到家里喊你去给师傅治疗。马上出来跟我走!”
“听见了,就来!”草根边说边起床,为了岳父的事草根在竹坑熬了一个礼拜。他困得不行了,但听说师父病了,他还是很快起来了。
“这时还有班车回白龙啰?”听见黄向月叫草根马上回白龙,林大平从另一个房出来问。
“有,现在私人班车多了,最近又增开了一辆班车。五点钟经过木龙岔路口,现在才四点半,应该还来得及的。”
草根边看表边说:“只是有点遗憾了,你困我困打算睡一觉晚上再慢慢聊的,这下不可能了!”
“给张先生治病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林大平也深表遗憾,两天两夜在车上没休息好,和草根一样打算睡一觉晚上在慢慢谈的。现在根本不可能了,但他还是安慰草根道。
“说得好,以后有的是时间!”草根背上背包,拿上手袋就和妻子黄向月出来岔路口搭车了。
夫妻两个紧赶慢赶,等他们到岔路口时,县城开往白龙的最后一趟班车还是走了。
夫妻两个只得就近找一家熟悉的朋友住一夜,第二早又才搭最早的班车往师傅那赶。
“你们来晚了,你师傅在一刻钟前就走了。”看见草根和黄向月走进屋,梁小宝便说,他对父亲把家学传给草根而不传给他一直耿耿于怀。
“一刻钟前就走了?”看着师娘,梁宝珍和肖大中,草根呢喃地问!
师娘和梁宝珍以及肖大中还没开口,梁弟抢先揶揄道:“哄你干嘛,这下满意了吧?”
“怎么对哥哥说话的?”梁母得儿子就骂,跟着对草根说:“死老头子的,一有病我就讲去找你的了,他就是不让!”
原来张先生年初就开始有病了,在白龙镇上找几个医生治不好不算,还在加重,梁母便提出去盘古找草根治疗了。
可张先生硬是不让,他觉女儿不能和徒弟走在一起是他的错。要是他不拉着草根去走江湖,或者让草根和女儿领了证再拉去走江湖。也不会让林巧兰和范志清有可乘之机,因此别说有病找草根看了。就是草根一次又一次找了来,张先生也是避而不见。
“昨天他样子不对了,我又讲去找你,他这才点点头,我这才去盘古找你的。”梁母抹一把眼泪接着说:“谁知他算准自己大限到了,你又不在家,也就注定你们师徒不能见上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