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呢在哪?”师娘的叙说让草根深深地自责,是这些年自己胡略师傅了,他忙着问。
“还在房里!”梁母弱弱地说,黄向月问:“怎么还留在房里,不知道背床板对后人不利吗?”
“穷死了,最烂不过芭蕉叶,还能不利到哪里去?”梁小宝的话一停,梁宝珍便说了:“还有脸讲,公公婆婆吃完一样不讲做!”
“你讲做,你拿钱出来用呀?”
“嫁出的女,泼出的水。你是儿子不出叫我出!”
“现在讲的是男女平等,讲到哪去你都有责任!”
“既然讲男女平等,那就拿房屋田地来平分,我就不信了,卖了房屋和田地还送不了爸上山?”
梁宝珍和梁小宝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很明显姐弟两都不想拿出丧葬费,或者说不舍得出丧葬费。
可怜张先生教了一辈子的国学仁义礼智信,到头来却养了两个这么混账的东西。
“别吵了,吵能解决问题吗?!”梁宝珍姐弟两越吵越大声,草根不由大喝一声道。待姐弟两不做声了,他问一直不说话的肖大中:“黑狗,你看怎么办?”
“用到三两百块钱还可以,多了我也拿不出,可是棺材都还没有你说怎么算?”肖大中摊开双手说。
“三两百块钱,你有吗?”肖大中的话一停,梁宝珍便骂开了:“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嫁了你这么个东西。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着,苦却天天在吃!”
肖大中不是没收益,他一年和老同蔡志平去帮人家建房修房可是得了不少钱。可是梁宝珍什么都不讲做,这还不算,她和一双儿女,不是今天你病了,就是明天他病了。要钱看医生要钱买药吃。
肖大中习惯于被骂了,他硬是一言不发了。
“一个不愿意出这个钱对吧?”看见肖大中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而梁小宝夫妻动动嘴,似有和姐姐梁宝珍闹架的意思。草根说:“那这个钱我来出!”
“老吵,刚刚办完他们外公的事,你手上还有钱吗?”听草根要出钱葬师傅,黄向月急忙问。
黄向月不是反对丈夫出钱葬师傅,而是她和丈夫现在手上都没有钱了,因为他们的钱都在娘家葬礼上用完了。
虽然大哥黄向日愿意一个人承担葬父的责任了,可是这要出钱黄向日催草根去,那要出钱黄向日也催草根去。一郎当半子,草根对别人都能给钱咯,自己的岳父他敢推辞吗?
那时的费用还比较少,办得简单点,包括棺材钱,有一千块钱左右应该可以了。当然了,高档的就不止这个数了。
“我手上是没有什么钱了,但家里的粮食和两头大猪卖了不是有钱了?”
“讲那两头大猪,回去那么久不喂晓得死不成?”
“放心吧,死不了,我相信盼生会喂的!”
“就算是这样,事情这么急,天之这么热,师傅也等不了我们回去卖谷子卖大猪呀?”
“不可以去赊嘛,在外地你老公都可以赊,别说在白龙了。哪样都可以随便去要!”草根的话一停,梁小宝夫妻便说了:“继哥谢谢了!”
“先别说谢谢的话,丑话讲在前头。要是有人送钱来,你们可不能收的啵?”
那个时候地方上白喜是没有份子钱的,最多人家送点礼品。不像现在样很多地方和红喜一样兴份子钱,而且越来越多!
“那是自然的!”梁小宝夫妻说,梁宝珍也点了头。
他们姐弟没有估计到,张先生做了一辈子的风水,又教了一辈子的国学,可谓是桃李和名誉满地方。
草根一到白龙赊东西,说张先生归世了。不但棺材有人赊,寿衣寿被有人赊,就连办丧礼所需的东西都有人赊。
这些人不但送贺上门,在得知梁家姐弟不出钱,草根为头办时。这些人还奠仪了钱。
草根择地后把日子定在四天以后,外地那些慕张先生名的人,知道消息后也赶了来,红包像红喜一样。
事后一结账,还完所赊的账,都还有剩余。草根把这剩余的钱交给梁小宝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