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早稻没种着,考虑到一年要不少粮食来吃,草根和黄向月便打算种二苗谷子了。
因为之前拿黄占强预支的工资还了外债,草根和黄向月去做了四五个月,被扣了工资,再除去伙食费,基本上是没什么钱剩的了。
他们回来了,要种二苗,买不起拖拉机,就只能去借拖拉机来搞犁耙了。放下二苗秧,待种罢二苗田,留下黄向月在家管理田地。草根便又出去弄钱了,希望做个一年半载,能买上一台拖拉机来年耕田种地。
“老吵,我正打算去你那找你,没想到在这就遇上你了!”草根才搭邻县开来的班车,在白龙下车,便有一个男人走过来说了。
“老眯,是你!”看是同学苏志成,草根问:“要到我那,找我有什么事?”
“地主婆神经了,找你去给她治疗!”苏志成的话一停,草根便惊问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神经了?”
“还不是死疤头作孽造成的吗?真是气死人了!”苏志成又气又恼说。
原来草根和黄向月得儿子离开芭芒山的第二年,杜敬桥带着县执法队去芭芒山,把游击新村给包围起了。
因为没有草根用五虎遁作预测,又在晚上。不但整个游击新村被捣毁了,而且全部人员也都全被抓了起来。该结扎的结扎,该罚款的罚款,该遣散的遣散,游击新村也就不复存在了。
好在柯发强,艾小幸,梁近山和苏志成,要儿子的得儿子,要女儿的得女儿,一个个如愿以偿了。回去结扎交罚款就和大部分人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梁近山回家了仍和苏志成,去山上以寻找药材和土特产赚钱生活,田地则由妻子苏志秀耕种和管理。
不是农忙梁近山就是在家也不会帮妻子做什么事,很是大男子主义。还动不动家暴苏志秀,一次家暴直接把苏志秀打成了精神病。
当年梁礼河出来村外建了三间大瓦房,后来两个儿子都结婚了。房子不够住又陪建了两间大瓦房,分家时他们老夫妻和小儿子住先建的那三间大瓦房。后建的两间大瓦房则留给大儿子梁近山一家居住。
天还未亮苏志秀便起来煮潲和煮饭了,看见出太阳了,她便回大屋喊丈夫了:“疤头起来了,挑堂上的谷子出去晒。吃完早饭好去耘田,人家的田都耘完,就剩我们的了。”
梁近山每次进山回来,都要休息个一两天,雷打不动。他是昨天才从山里回来的,在镇上卖完山货便回来休息。此时在床上正睡得香,听妻子在堂上喊,他吼道:“喊什么喊,不知道人家从山里回来人困死了呀?”
“知道,但是事情忙不过来了嘛,你就不能少睡一下,帮分担一点吗?漏秋十八天知道不,天天下雨谷子晒不干,天晴了不得挑出去晒呀?今年雨水多,种下的二苗田又特别的蒙,不及时耘田还要不要收二苗谷子?”
“告诉你了,别种那么多田,你不信,现在忙不行了怪鬼!”
“我也不想种那么多的田呀?三个儿女,一天比一天吃得多,一天比一天用得多。现在还在小学,就吃涩梨子,扯头盖不了脚了。不多种一点田,将来拿什么来让儿女们读中学上大学?”苏志秀很委屈地说。
家里就丈夫那份承包田,考虑到将来儿女要上学。别人出去打工抛荒的田地,苏志秀便去领来种了。
一领苏志秀便领了十多亩田地来种,还要养猪养鸡鸭。公公婆婆只帮小婶子。一点也不帮她,家务是她一个人做,田地还是她一个人管。
像往年天气好,苏志秀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用不着麻烦丈夫,她一个人就可以做得到了。
今年天气特殊,立了秋以后天天是一阵一日头一阵雨,苏志秀就忙不过来了。因为晒谷子在晒坪,她去田垌耘田看见下雨了,不能不跑回来收谷子。结果是既晒不了谷子,也耘不了田。
“你的意思是嫌我这个男人没本事了呗,好呀,你可以走嘛!又没人拦着你,想要儿女全带走,不想要全留下!”苏志秀的话一停,梁近山便在床上吼开了。
“讲这种话,当初干吗要结婚,干吗要去芭芒山躲超生?!”
“草尼马的,身上痒了是不是?”梁近山直接暴粗口道,和苏志秀结婚七个月后生了大女儿,他一直怀疑大女儿不是他的种。
二女儿和儿子越长大越不像梁家人,梁近山又怀疑二女儿和儿子不是他的种了。
“就知道冲人家吼!”苏志秀叨道,但声音很小。
叨完一声苏志秀也不喊丈夫了,拿来箩筐扁担和撮箕把堂上的谷子撮起挑出去屋前的地坪上晒了。
一直把屋前的晒坪都晒满谷子了,苏志秀又才去后屋的厨房舀潲喂猪喂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