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扳锅头自讨罩,叫花子背米都是讨得的。好好一个家,都被他作得妻离子散了!”
“作得妻离子散了,怎么一回事?”草根问,苏志成说:“志秀不是出去外面被拐卖过一次吗,疤头便动不动,就拿这事来说她。甚至还手打志秀,直接把志秀给打得疯癫精神错乱了。”
“我知道,就是那次你去喊我,我来了不是把志秀的病给治好了吗?”
“治好了,不可以又犯吗?后来两人又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疤头又下死手打志秀,志秀被打的那夜又疯了。得知情况后,我叫疤头去找你,疤头不去不算,还听人家嗦使,说疯癫病是治不好的,别浪费钱又浪费时间,便偷偷把志秀给送走了!”
“送走了,送哪去了?”
“谁知他把人送到哪去了?反正是把志秀带到木龙火车站,上了火车,陪志秀坐一站路,到县城火车站疤头便下火车了,任由列车把志秀拉到终点站去自生自灭!”
“死疤头的,外表看不成样子,这么狠心!后来呢,苏家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吗?”草根叹一声惋惜,跟着问。
“怎么没有,志秀的几个弟弟,都要把疤头给告到法院去了!说是要让疤头进局子里过后半辈子,是我出面阻拦,这才没上告着的!”
“我说把疤头告进局子就简单了,可是三个孩子没了妈妈,再没了爸爸便成孤儿了,谁来抚养他们长大成人?志秀几个弟弟这才看在三个外甥需要抚养的份上,听我劝不上告疤头!”
苏志成的话一停,草根便问了:“按理讲列车拉人到终点站,乘警发现了会送她回来的呀?”
“怎么送,身份证不带着,讲话又不清楚?!”
“没身份证,表达不清楚,人家会送救助站的呀!救助站知道人疯癫了,会送去精神病医院治疗的。治疗一段时间人不会清醒嘛,人一清醒,问是哪的人了,不可以送回来了?!”
“大概是半道上跑下车了呗,疯疯癫癫不知人世,一定是死在哪里没人了!”看见妻子拿着一个鸡一个鸭回来了,苏志问:“老婆,还蛮够快的呀?”
“不快点,你不又骂人家蠢笨呀?”梁近秀放下鸡鸭说,苏志成笑鸟鸟地问:“人家硬骂过你啰,别在老吵面前出人家的臭行不行?”
“出你的臭,你这是老酸坛找抠!”看见丈夫还坐在那,不来拿鸡鸭杀,梁近秀催道:“先前尽管催人家快点,现在得鸡鸭回来了,还不杀等什么?”
“答应不抠老酸坛,人家就动手杀,不然留你来杀!”
“爱杀不杀,懒理你!”
夫妻俩斗一阵嘴,这才一个人去开碗柜拿碗放水放盐,一个拿刀抓鸡抓鸭杀。
“杀鸡就别杀鸭了!”看见苏志成夫妻,一个抓鸡的翅膀,一个抓鸡的脚把鸡杀了丢一边。又要抓鸭子杀,草根说。
“买得了,不杀留来做什么?”苏志成不听草根的,坚持杀了鸡,又要杀鸭。草根问:“鸡鸭一起杀,三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啰?”
“吃不了不认得留在冰箱里嘛!你肯定好久没吃过纯放养,只喂糠和玉米的土鸡土鸭了,让你偿偿鲜!”
苏志成一句吃不完不可以放冰箱里嘛,让草根想起自己家里还没有用上冰箱,更没钱建现代化的楼房,心中不免是一阵悲催。
合不适自己忙了大半辈子,只为他人作嫁衣。看日子建了一座又一座楼房,没有能力看日子为自己建一座楼房。
为了掩饰自己,在苏志成烫鸡烫鸭除毛的时候,草根上前去帮拔毛弄鸡鸭了。
“刚刚你说,疤头的儿女也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在一起弄鸡鸭了,草根问苏志成。
“还不是恨疤头家暴,作没他们的娘了吗!”梁近秀抢着接嘴说:“先是大女儿初中业出去不回来了,跟着是二女儿初中毕业出去不回来了,最后儿子初中毕业出去也不回来了。”
“不回来,疤头就没去找三个儿女吗?”草根问,苏志成说:“找,去哪找,外面天宽地宽的。儿女都是偷偷跑出去的,既不说到哪去,又不给疤头打电话,怎么找?!”
“这人呐,千万不要作,一作非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可!”梁近秀接嘴说:“如今就剩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我疤头哥才晓得错,后悔死了。可后悔已经晚了,真的是想哭都没人打。”
“在两个女儿出去不回来,疤头还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儿子出去不回来,疤头反应就大了,接近精神崩溃!”苏志成接妻子梁近秀的话说:“什么都不想做,全去做也是打一天鱼晒三天网!”
“那疤头现在还种田和进山不?”草根问,苏志成说:“田不种了,没吃的了才又进一次山!”
“那现在你还进山不?”草根望望同学问,苏志成笑而不答。梁近秀说:“还进山干吗,动物都不敢要了,搞不好被抓那是要进局子的。人家到处种桉树,用除草剂打草,连中药也少得快绝迹了。”
“不对吧,听人家说,老眯在一个山坳顶得了一坛白货。一个人都挑不动咯!”草根的话一停,不但苏志成矢口否认,就连梁近秀也说没有的事,是人家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