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就是从滩头小村,前来苦竹坪通知,薛如花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草根。
“老吵,不错路呀,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一定有什么好事吧?!”草根背着行囊,拿着手袋走进屋。薛如花故作亲热地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有事了。”草根放下手袋说。
“有什么好事,你说人家听就是了!”
“方便讲吗?”看一眼姜所长和村主任,草根不答反问道。薛如花说:“方便,方便,说吧?这是在我的家里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地龙组织同学聚会。我负责跑腿通知同学们,已经讲给丘八听了,顺道来讲给你听一声!”
“好事呀,三四十年过去都不见了,是到该见一面的时候了。要多少份子钱,说吧,人家给就是了?”薛如花很大方地问,草根说:“不要份子钱,地龙全包了,到时候车来接,车送回家!”
“这么大的口气,这些年地龙发了吧?”
“发了,人家可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了。还拿钱出来修哭妈岭那条公路呢!”
“那够牛逼烘烘的了,你在这等一下,我有事可能得去去一趟,回来才能和你再叙叙旧了!”和草根说这句话以后,薛如花转向姜所长道:“姜所,我答应你了。这就去把钱取回来,由你和村主任主持分配。你和主任在家里等,顺便帮陪陪我同学一下!”
“老吵,好几年都不来了,可不准说就走的话呀?!”看着丈夫还站在中门边,薛如花吩咐杜作之说:“还站在那干嘛,去推电车出来跟人家走。那么大一笔钱,我一个女人家拿着不放心,也不安全嘛!”
“慢着!”听薛如花命令丈夫同她一起去,估计要来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姜所长说:“那么大一笔数,银行要预约才能取的。不预约个时间贸然去取,白跑不说,还让大家白等你。这样好不好,大家一起到镇上去,以转账的形式就在那里分配算了!”
“可我同学才来家里呢,不能丢下同学一个人在家等半天时间的呀?”薛如花摊开双手有点为难地说,草根道:“忙你就去办事吧,不用管我了。再讲大部分同学还没通知呢,我也得去通知其他同学了!”
“去哪通知其他同学,青龙的同学就我和丘八还在家,其他的人都外出了。丘八已经通知了,还去通知哪个同学?”
“那青龙以外的同学呢,不得去通知呀?一班同学,人家就通知着丘八和你,大部同学还没通知呢!”
“介无味,又有十几年不见了,想和你叙叙旧又错过了!你也忙来,我也忙!”薛如故意这么说,她口头上答应姜所长去取钱来给儿媳贝贝,实则在考虑怎么脱身。
“想叙旧还容易,等到十二月一号那天同学聚会了。有的是时间,不可以再叙叙嘛?”草根说,他当然不明白,也不会理会薛如花心里的小九九了。
“当然可以了,可是你不能走路来,又走路出去呀!再讲到小河口了,班车已经走了,总不能走路去镇上吧?”薛如花的话一停,儿媳贝贝就说’:“妈,要不你托老爸了。让我托老吵叔出去镇上吧,我可以托得老吵叔的!”
“不用你托了,还是我来托吧!”薛如花想好计策了,她转口对丈夫杜作之道:“老头子,要不你就别去镇上了。去了你也不讲话,什么都不懂,电灯泡似的。还不如留下来煮中午,送去学校给孙子吃。反正孙子不能没人管,你就负责接送孙子吧!”
薛如花边说还边朝丈夫眨眼睛,怕丈夫不能深入领会她的“指示”。还抬手指指丈夫,杜作之唯唯诺诺说:“行,这样最好了!”
“姜所,主任你们先走,我去要存折就来!”交待了姜所长,村主任,怕一丈夫还不懂全自己的意思,薛如花对杜作之说:“你,跟我进房里来一下!”
丈夫杜作之跟着进一楼一个卧室了,关上房门薛如花还往外偷偷瞅一眼。但见姜所长不出门走先不算,还一直坐在那瞧着房门口。村主任和儿媳贝贝也一样,或站或坐原地没动着。
看着姜所长和村主任以及儿媳不先走出门,还杵在原地。似有怕自己使花招的样子,所以薛如花进房只悄悄对丈夫低声说一两句话,便从房里出来了。
“老吵,既然忙着走,那我托你到镇上去!”薛如花边推电车出门边叫草根跟出门上车了。
于是姜所长和村主任以及儿媳贝贝跟着出门了,姜所长一辆电车,村主任一辆电车,儿媳贝贝又一辆电车,加上薛如花又一辆电车。四辆电车离了杜家,驶出苦竹坪大村到村前的大路上,两前两后向青龙镇上奔弛而去了。
“不晓得是这车老化不妥了,还是这人老化不妥了。托一个人就老牛拖破车似的,使不上力了!”才出到村前的大路上走不远,薛如花便唠唠叨叨地说着鬼话了。
“如花,停车,要不还是让我来开车吧?!”看同学唠唠叨叨的,车又扭扭曲曲要翻车的样子,草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