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裴有卿拿着一件衣裳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眼见刘安脸色苍白,心下立时一沉:“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他下意识以为是祖父或是爹娘出事,尤其是祖父,他这些年本就身体不好,加上年纪大了,若真出什么事……
他脸色难看。
不等刘安开口,看到他手里的信便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拿过信。
待见信封外的题字却又蹙眉:“怎么会是元丰写的?”
元丰跟刘安一样,都是从小跟着他的人。
他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刚想打开信就听刘安已经率先说道:“不是家里出事,是徐家,徐姑娘家出事了!”说完又觉得这话也不妥切,他又着急道,“家里也出事了,夫人和老爷要跟徐家取消与您的婚约。”
“什么?”
裴有卿一怔。
他抬头,眼见刘安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下立时一沉。
他抿唇,未曾理会刘安而是直接打开了手中的信封,信中所写和刘安说的大差不差,从信中运笔也能看出写信的人有多着急,到后面几乎算得上是龙飞凤舞,然意思已然十分明确——
陛下不喜诚国公行事,老爷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只怕这次诚国公得出事,便想着趁早与他们撇清关系。
短短几行字却让裴有卿素来温和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难看。
“世子……”
刘安见他这般模样,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裴有卿没有说话,他随手把手里的那件衣服扔在桌上,就拿着手中那一封已经揉成一团的信大步往外走去。
刘安被他举动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匆匆跟上去:“世子,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裴有卿头也不回:“回燕京。”
不等刘安再问,他沉声吩咐:“你立刻去姜家走一趟,跟姜大人说下燕京城的情况。”
刘安甚至来不及答应就见那个相貌清隽俊雅的男人已经大步离开了院子,他只能把其余话全都吞回到喉咙里,也不敢耽搁,匆匆往外跑去。
裴有卿一路快步往马厩走去。
中途有人见到他,还来不及同他打招呼就见他匆匆越过他们离开了。
“刚才的是裴世子吗?”
有人看着裴有卿的背影惊疑问道。
“是吧?”
“裴世子怎么了,我看他脸色难看得很。”
自是无人知晓。
……
两刻钟后。
秦无煜等人刚到醉香楼前,他们亦是骑马来的,刚要下马就听到有人轻轻咦了一声:“我是不是眼花了,你们看看那是不是子玉?”
说话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死命揉了下眼睛。
“怎么可能?子玉不是说……”身边人一边回一边往后看,后面的话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咽回到了喉咙里,他瞪大眼睛,同样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子玉,你怎么又来了?正好正好,我们刚打算进去呢。”
近了才发觉裴有卿的脸色十分难看。
从前总是笑时如沐春风的男人此时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策马狂奔更是速度极快,瞧见他们倒是放慢了动作,却也未曾停下,只与他们一拱手说了句:“我有事要回一趟燕京城,劳烦你们帮我跟沈先生告个假。”
“什么?”
众人听得一惊,“子玉,你……”
可裴有卿已经扬鞭催马,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的疑问和震惊也就只能重新咽回到喉咙里。不知道过去多久,才有人喃喃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子玉竟这般匆忙,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