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了,我也是头一回见子玉这般模样。”说这话的是跟裴有卿一道从燕京过来的一位学子。
他们都神色惊讶地看着裴有卿离开的方向。
……
云葭并不知道裴有卿已经知道此事并且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已是夜里吃晚膳的时间,徐家本就没多少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和规矩,平日大家都得闲的时候都是在一道用膳的,今日也如此。
只不过徐冲依旧未曾回来。
他院子里的小厮过来回话说是国公爷有事要迟些回来,请姑娘们先用膳。
云葭越发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了。
只阿爹不在,她亦无从去问,只能暂且按捺住吩咐惊云:“既如此,就去跟阿琅和阿郁说一声,我们先用膳,不必等阿爹了。”
惊云应声派人去吩咐。
裴郁先得到信,他今日在徐琅房中待了一下午,后来见徐琅实在扛不住便也作罢,未把人逼得太紧,他让徐琅歇息,自己则回了房间继续看书。
云葭的人过来的时候,他正写完一篇文章。
“知道了。”他跟来人说了句有劳便起来去洗漱了一番,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看到书桌上那一盆芍药,裴郁冷然的眉眼就跟隆冬里的寒冰逐渐消融一般,灯火照在他极为出众的眉眼上,能看到他唇边也漾开了一抹极小的弧度。
直到听到有人进来,他又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往外走去,跟屋子里的二虎说道:“我去吃饭,你也快去吃吧。”
二虎笑吟吟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诶了一声。
裴郁便出去了,他没有立刻去往吃饭的地方,而是往徐琅那边走,打算跟他一起去,还没走进院子就看见那对双生兄弟正站在一株榆树底下说着话,远远看过去,能看见两人争执的样子。
裴郁无暇也无心去管别人的事,只消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打算直接把徐琅喊上就去吃饭了,免得她久等。
恰是这个时候,裴郁听到一句——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姑娘的钱都敢收,还敢赌!”
“又不是我开的头,你骂我做什么?你要说就说和恩姐姐和陈集哥去!亏我还想着把钱分你一半,你不识好人心,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元宝一脸委屈地说完就掉头跑了。
吉祥沉着一张脸,还未把人拦下就看到了院门口的裴郁,他脸色微变,匆匆收敛神情走过去跟裴郁问好:“二公子。”
“少爷正在换衣裳,马上就好,您进去等?”
裴郁看着他拧眉问道:“多少。”
“什么?”
纵使聪敏如吉祥,一时也有些没能闹明白裴郁此话为何意。
裴郁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她给了多少钱?”
这次吉祥倒是听明白了,他虽不知道裴郁要做什么,然犹豫了一会还是跟裴郁报了个数。
“知道了。”
裴郁没说什么往里走。
吉祥看着他擦肩而过时虽然年少却沉稳的侧脸,本欲张口与他说些什么,可屋内徐琅已经换完衣裳出来了,看到裴郁过来,他倒是高兴得很:“你来了!走,吃饭去!”
他兴冲冲过来,吉祥自然不敢再提这茬。
“回头见了姐姐,你记得替我说好话,我还是第一次那么努力看书呢,我现在还满脑子三人行必有我师。”徐琅跟裴郁说着话。
裴郁神色无恙地嗯了一声。
他似乎并未把云葭输钱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等到夜里,他却喊住了云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