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村现在像过年一般热闹,每家都吵吵闹闹,大声说话,大声喝斥。
“我那件兽皮衣在哪里?谁看到了?”
“我那件嫁妆厚披风呢?我记得我放在箱笼里的。”
“娘,你看到我的鹿皮靴没有,那是婉儿送我的及笄礼,你是不是当了?”
“孩他娘,我那个说要留着给女儿做嫁妆的熊皮哪去了?什么,你送给你弟了,我打死你个婆娘。”
“爹,你那被子太薄了,底下得再铺点稻草吧。”
“不用,这火炕暖着呢,放稻谷不烧起来了。”
“哎哟喂,这可真是烫死我了,你把火烧那么猛干什么?不要柴火的。”
“你那死婆娘,现在还没变天,你睡上去是想变烧猪吗?用点脑子行不行?”
“媳妇,你这是哪里来的?”
“我出嫁时我娘给我的。”
“大嫂,你家牛蛋的旧衣服他不是穿不了吗,给我家小石子穿呗?”
“行行行,拿去吧,让你家小石子别乱跑,变天了很冷。”
“水水水,都囤着。”
家家户户都在这样吵着闹着,在做准备。
项老爷子还是不放心,他带着后生崽们拿着锣鼓敲着一路喊:“门口一定要看着,别让大雪把门给堵了,到时出不来,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们。”
“家伙什的都给我放火炕的那个房间里。”
“烧水的壶子都给我备着,喝热水,别喝冷水。”
“家里有老人小孩,都给我警醒点。”
“那谁谁家,别再让我听到你打媳妇的声音,不然下雪后我把你扔到雪地里冻着。”
“还有那装死让儿子打媳妇的,将心比心,万一挨打的是你呢?”
“厚衣物都放好,门前准备板子,防滑。”
“门窗别关死,都给我警醒点。”
项老爷子喊的嗓子都快冒烟,忙完村里,又赶紧去爬城墙。
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活的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后生崽还要努力强壮结实。
他爬上城墙,看到城墙外,一字排开的木屋,宽慰的笑了。
这些木屋都是前段时间刚做好的,都是用来给余家村石家村那些前来结盟的村民们住。
每个木屋里都修了火炕,用来抵风雪。
每个木屋的西灶都堆了满满的木柴,让他们能在风雪来临后火炕都要暖着。
既然让那些村民来了,又联盟了,就不可能只顾自己不顾他们。
木屋都是一样大小,所以分配屋子时,住的人就比较杂又比较多。
有些家庭全家只剩下一个,就和别人一起住一个木屋。
有的一大家子都在,那正好住一个木屋。
木屋里除了木柴,还挖有地窖,囤粮食蔬菜清水甘露水。
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只要他们听话,安静,渡过这个风雪天一定可以。
两次丰收的稻谷的稻草都分给了他们,让他们可以铺地窖,也可以做外层保暖,最后才是烧。
一字排开的木屋有十栋,总共有五排木屋,看上去真的很有气势。
现在看着是很有气势,却不想想做的时候,项老爷子那真是天天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
有些人就喜欢偷懒,有些人就喜欢比较。
有些人就总想着那个侥幸,有些人就总想着偷工减料。
这都是人命关天的事,不看着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