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钱文青的述说,索朗本以为这次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谁知,宝藏男孩终归是宝藏男孩,总是能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让人感受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天,索朗又接到钱文青的电话,说自己开窗户的时候,发现空调室外机和墙壁的夹缝里塞着一双皮鞋。
通过辨认鞋底花纹,索朗确定,这就是那双在小树林里留下脚印的鞋子。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省厅鉴定中心,把鞋子交给了宇文星星。
在宇文星星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真的在鞋里提取到了常铁银的DNA。同时,索朗也发现了藏在鞋子的另一个玄机玄机。
首先,两只鞋子入手的重量有一定的差别。这虽然解答了两脚足迹深浅不一的问题,但也勾起了索朗更大的好奇心。
另外还有一点是,常铁银的这双鞋子是有内增高的,这也让索朗觉得奇怪。以常铁银1米75的身材,虽然不算很高大,但也不至于要穿增高鞋呀。
带着这样的疑问,索朗撬开了鞋子内侧的衬底,然后就发现,鞋跟居然是中空的。不仅如此,在鞋跟的内膛里,还有两块用塑料袋和胶带层层包裹的东西。左脚的那块略大,所以也就更重些。
听说了索朗的这个发现,苏语林和勘查三组的其他人也闻讯赶来。当然,他们的办公室本来也离得不远。
拍照固定证据后,索朗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拿起剪刀,正准备拆开那两块东西外面的层层包装,却被苏语林拦住了。
一贯注重安全的苏语林监督索朗和宇文星星穿好防护服、戴上防毒面具,才允许他俩开始破拆工作。
随着套在外面的三层塑料袋被一层层剥开,一块银白色的金属显露了出来。
为了检测金属成分,宇文星星拿出一把小锉刀,准备锉下一些粉末,送实验室做色谱分析。
谁知,还没锉几下,被锉的位置居然开始变软融化。不仅如此,在他戴着手套的手按压的位置,金属也有了融化的迹象。
“这是镓!”站在不远处的苏语林脱口而出,“宇文,别锉了。”
不用苏语林说,宇文星星早已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刻停了手,同时向后退开了好几步。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属镓吗?”徐君奕兴奋地往前迈了两步,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却被马天浩一把拉住了。
“没关系,”安全第一的苏语林这次反而表现得比较放松,说:“镓这种金属,只有在服用浓度高于750mg/kg时才会表现出对人肾脏的毒性,普通的皮肤接触是无害的。”
索朗和宇文星星闻言,纷纷摘下了防毒面具。
苏语林继续说:“镓的熔点约等于30度,如果被拿在手里,人的体温就可以使它融化。”
“老大,你好博学啊。”张旻闪着一对星星眼,崇敬地看向苏语林。
“那还用说吗?”马天浩也适时奉上彩虹屁,同时还不忘蹭流量,“也不看看这是谁家老大。”
苏语林恍若未闻,两眼盯着台子上的金属镓,眉头则像坏了的无人机似的、无规律上下移动——这是她奋力思考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现。
“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索朗问。
苏语林看了索朗一眼,用学术探讨的口吻说:“我只是想不明白,现在虽然不像夏天那么热了,但中午时分被阳光照射的路面温度很可能会高于30度,把镓藏在鞋子里,不怕它融化后流出来吗?”
不得不说,苏语林虽然有点书呆子气,但提出的问题还是很一针见血的。
常铁银是个思虑周详、行事谨慎的人,然而在对这两块镓的处理上却如此草率,索朗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时间过于仓促。
这些金属镓,对于常铁银而言,想必极为重要。即便措施不够严密,常铁银也必须带走。
那么,常铁银要这些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针对这个问题,索朗和勘查三组的人以及苏语林做了半天头脑风暴,最终也没整理出什么头绪。
于是,今天,索朗把这个问题做为结束审讯前的最后一个问题提了出来。当然,他的提问方式比较“委婉”。
索朗的提问是酱婶的:“藏了那么多的金属镓,是想去害谁呀?”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常铁银微微一怔,继而是一闪而逝的茫然。但很遗憾的是,索朗并没有如愿看到秘密被窥破的紧张和慌乱。
所以,这些金属镓是真的另有他用?亦或是常铁银对其用途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