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的。”曾庆丰赞同,但他却不解,“可为何缪姑娘不说呢?她应该早就知道任蓝衣所作所为吧。”
李永才颔首,“以她的本事和对任蓝衣的了解,应当在黄家村之时就已经清楚了。”
刑天心握了握拳,声音有些压抑,“她又在耍着我们玩,就如五十年前一样。”
“天心!”刑天方严厉喝止。
刑天心冷嗤,“五十年前,她强行将我们带进老妪山,让我们死去活来经历痛不欲生的死亡痛楚,我们是比别人多活了五十年,有了如今的成就,可我们同样失去了和亲人、朋友共度的时光,看看我们身边,你们不觉得我们无法融入吗?”
“你是一直心有怨怼吗?”李永才冷冷的问。
“我连自己爹娘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不能有怨吗?”邢天心突然尖声怒吼。
她的情绪失控,吓得几人一骇。邢天心离座,回自己屋将妆台上的物品全都扫落在地,抱着头痛苦的倒在地上挣扎。
跟进来的刑天方原本满脸怒气,看到她的样子慌忙上前查看,“天心,你怎么了?千……”刚开口呼喊张千君,邢天心却突然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坐在妆镜前梳理头发。
“没事,我就是一时冲动。”邢天心慢条斯理的梳妆,冷静得有些诡异。
刑天心注意到她手臂受了伤,还在流血。
“其实我是理解你的,小小年纪就离开家,在老妪山那么凶险之地生死徘徊,虽然不会真正死亡,可支离破碎的疼痛和死亡的恐惧都是无比真实的。”邢天方将找到药箱,取出外伤药和绷带为她上药包扎。
刑天心冷哼一声却不言语。
刑天方无奈叹息,“那你要如何?就为了丝线虫就和缪姑娘翻脸?”
邢天心扁嘴,“我怎么敢,别说我不是她对手就是你们几个也不会放过我。”
“你……”刑天方咬牙。
“行了,知道你们都痴恋她,我没那么不开眼。”刑天心摆摆手,“我累了,要休息了。”
刑天方气得想打人,一把将她抱起走到榻边,将人毫不留情扔到榻上。邢天心吃痛还不待她发作,刑天方已经转身离去。
刑天心眯着眼看着关上的屋门,手轻轻抚摸受伤的手臂,唇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低声喃喃自语,“这不就进入缪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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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劝解刑天心几句的曾庆丰被曾宝珠拽回。
“咋了?”曾庆丰问。
“闲事莫管。”曾宝珠警告他,“别为了那疯女人得罪了缪姑娘。”
“想不到有一日你竟然会说别人是疯女人。”曾庆丰揶揄她。
曾宝珠不在意的扬眉,“我的确疯,但我能控制。”
“只要你不发疯,我就放心了。”曾庆丰知道这些年姐姐是如何控制内心疯狂的,每每痛苦自虐的时候,他只能无助守在她的身旁。
“我不需要你操心。”曾宝珠撇撇嘴,扫视着曾庆丰,“你心里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曾庆丰不解的问。
曾宝珠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