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庆丰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家什么情况,若不是当初进入老妪山,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曾宝珠嗤笑,“你心里有怨也是怨的是我吧。”
曾庆丰咧了咧嘴角,“怨什么?怨念烧了铺子,怨你害死娘,怨你让我们离家五十年还是怨你让爹另娶?”他抬眸看向曾宝珠,“这些与你和干?”
曾宝珠幽幽说道:“其实我是怨恨的。”
曾庆丰怔愣看着她,倒是很意外。
“我不怨缪姑娘将我们带进老妪山,也不怨五十年的挣扎求活,我怨刑天方,邢家兄妹与我们一同长大,纵使没有男女之情也应有一同长大的义。可我还没进门刑天方就有了别的女子还怀了孩子,全然不顾我的颜面。邢家人一直视我们姓曾的如下人一般也就比奴高上那么一等。”
“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五十年了,只要我们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曾庆丰安慰她。
“是呀。”曾宝珠轻笑。
曾庆丰却从她眼中看到了冷漠,说的不在意终还是被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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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心突然的发作,终是乱了人心。这个夜,缪宅中能安然入睡的寥寥无几。
他们没了家人,没了朋友,多活了五十年却也失去了五十年。
盖浪的咳声在夜里清晰可闻,一声一声几乎撕裂胸腔。
张千君给他顺着背,担忧的问:“怎么又伤了?”
盖浪咳嗽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摇摇手说道:“我都没发现自己受伤了。”的确他根本不知道何事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
“这些日子你好好养着吧。”张千君说道:“别再到处乱窜。”
盖浪看着他为自己忙里忙外,突然垂眸问:“你怨吗?”
张千君停下身形,“我不怨,我很感激缪姑娘,我天生体弱,没有老妪山一遭,也是活不过三十岁。如今我不但多活了这么多年,还可以修炼又学了医术,我觉得很好。”
“我也不怨。”盖浪说道:“等此番事了,我们去缪鬼圣地看看吧,有生之年怎么也要去朝圣一番,即使圣人就在我们身边。”说着他笑了起来。
“好呀,你不一直想要游遍天下吗?我们相伴一游。”张千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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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缪宅内传来一声巨响。
祝江猛地睁开眼,眼中尽是惊骇和迷茫。
“叔父!”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他无法移动头部也无法开口说话,急得没办法。
祝樊的小脑袋出现在他眼前,笑脸明媚。
“叔父,你终于醒了。主人说只要你醒了就渡过危险期了,慢慢养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