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彪顿时来了精神,望着马文双眼放光:“马大人,该当如何?”
马文此时又悠闲地坐了下来,浅饮了口茶,讥讽道:“看来这秦大人果真不过一黄口小儿尔!”
陈彪不解道:“此话何解?”
马文淡然道:“好戏不过是刚开了个头,这娃娃就已经乱了方寸,陈大人你放宽心便是。”
陈彪拱手道:“恕我愚昧,请马大人明言。”
“这娃娃这次虽然快速平息了此次动乱,但是却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这些书生抓的容易,关在衙门里却成了烫手山芋,并且千不该万不该与青阳军勾结……”
“马大人的意思是……”
马文冷笑一阵,道:“我等只需再把火烧的旺一些即可。”
陈彪大喜道:“但听马大人吩咐。”
马文淡淡看了陈彪一眼,似乎是在叹息着说道:“陈大人,既然我们秦县令要大发神威,难道我等还能拦着不成?”
陈彪一愣,继而会意,笑道:“自是不能。”
马文也冷笑道:“这次我倒要看看,我们的秦大人该如何脱身!”
秦昊回到衙门后,第一时间就把“易帜会”的头领提了出来。
不过并没有在大堂之上,而是在书房里。
这个头目能落网秦昊没想到,算是这次的意外之喜,本来秦昊对这次事件感到有些棘手,但有了他,却好处理了许多。
秦昊并没有难为他,命吴起给他松了绑,还奉上茶水。
这人倒也光棍,活动了下手脚冷冷道:“你无须惺惺作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昊却是一摆手,脸上平平淡淡神色如常,招手示意他坐下。
“怎么称呼?”
这人虽不知秦昊意欲何为,但毫无惧意,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自有一股草莽之气。
秦昊暗道一声:可惜了这身好皮囊!
“胡瀚文。”
“新晋举人?”
“前年的举人。”
“我是今年新晋的举人,那应该称呼你声学长了。”
“哼,不敢。”
“齐国人?”
这次胡瀚文并未回答,而是把目光瞥向他处,神情有些躲闪。
秦昊一笑,道:“你也无须否认,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胡瀚文沉默。
“其实我跟你们齐文公挺熟的,过年的时候还送过信给他。”
胡瀚文有些跟不上秦昊现代人的说话方式和节奏,他想不到秦昊说话会如此直接也如此坦白,更加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八皇叔……”
话说一半却突然闭嘴。
秦昊并不在意,点头道:“对,他在齐国应该是八王爷。”
胡瀚文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胡瀚文摇头。
“我是想坦白地告诉你,我不想参合“易帜会”和“促统会”的事。”
胡瀚文眼底的异色一闪而过。
“不信我?你身为“易帜会”首领,那我的身份你应该清楚,我为了什么而来估计你也有猜测。”
看他眼底的神情,秦昊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其实你信不信我都没关系,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你相信,只不过你对我到来的目的可能有些误解。”
说着秦昊又看着胡瀚文的眼睛,认真道:“我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在城外弄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吗?”
秦昊见他默然便自顾说了下去:“不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政绩……”
秦昊说到这里笑了笑,像是有些自嘲:“但我要的东西不在城里,有城外的那些就够了,城里的事与我无关。”
这句话意思是说:我有城外的成绩就够我升官发财的了,不需要管城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胡瀚文听得出了秦昊说这话时的落寞之意,语气有些不愿和不甘,像是秦昊这句话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自哀。
说到这里秦昊俯下身,直直地盯着胡瀚文:“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怎么闹腾都行,别影响我前程。”
话说成这样已经是相当直白了。
胡瀚文望着秦昊,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压迫力,也隐隐有些明白了秦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