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正色道:“昨日戌时一刻,本官从城外归来,遇上一件十分糟心的事。”
他环顾一圈接着道:“竟然有不少恶徒无故四处纵火,若不是本官发现,及时阻止,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马文故作惊讶拍案道:“哪来的狂徒竟然如此猖狂!可是不将我们县衙放在眼里?但不知大人可将这些贼人拿下?”
秦昊淡淡道:“自然是悉数拿下。”
马文顿时面露惭愧之色,道:“说来惭愧,昨日老夫为夫人贺寿,对昨晚之事竟然一无所知,不仅没帮忙捉拿贼人还令大人身陷险境,实乃失职,还望大人恕罪!”
说话间站起身子对着秦昊深施一礼。
此话说出,其他众人都跟着起身附和。
“我等失职,请大人恕罪!”
贾良叔侄对视一眼也跟着一起弯腰拱手。
秦昊面色如常任由这些人弯着腰弓着背,慢条斯理地浅饮了口茶。
待放下杯子这才说道:“诸位都坐下吧,上次马大人在会上就说过,各个衙门的事由各个衙门自己负责,本官并非不讲理之人,岂会怪罪大家?”
一众人这才再次坐下。
马文道:“谢秦大人体谅,现如今既然贼人已经抓获,还请大人速速开堂审理,看看究竟是何方宵小胆敢如此大胆才是。”
这句话明着在附和秦昊,实际上是想把祸水东引。
秦昊话里明显有追究部门的责任的意思,而他避重就轻说的却是要尽快审理。
陈彪不在,现在能审理案情的,除了秦昊还能有谁?
若是平常一些小事也就罢了,主要是这件事情可是武宁县的禁忌,别说解决了,即使是碰上头上都会被撞一头包。
按照马文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这包袱甩到秦昊身上。
既然人是被你抓的,就该由你来审才对,想推给别人,没门!
他这边打着如意算盘,贾良却道:“县里治安一直都是县尉衙门负责,出了这么大事,县尉衙门没有一点说法可是说不过去的。”
说完,也不管别人如何,直接闭上了双眼。
这轻飘飘地一句话把马文气的牙根儿痒痒。
贾政也道:“贾大人言之有理,若是不追究责任,日后人人效仿,县衙又该当如何?”
马文看绕不过这个话题,干脆冷哼一声,道:“事发突然,陈大人有病在家休养在先,总不能把陈大人抬来负责吧?若是如此,岂不是令手下人寒心?”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是陈彪的责任,但实际上是剑指秦昊,想拖秦昊下水,说的轻描淡写,但却相当阴毒。
怎么着,陈大人都在病中了还要找人家,难道这里就没有可以负责的人了?
立即就有一名司长帮腔:“马大人所言极是,事发突然,陈大人又请假在先,就算追责,在场你我难道就没有负责之人了?”
这人说着还有意无意看了秦昊一眼。
他口中的负责之人不言而喻。
另一名司长也跟着附和:“就是,要说也是奇了怪了,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形,陈大人也有不在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事呢?”
马文欣慰地扫了这人一眼,眼里尽是赞赏之色。
这人像是得到了某种奖赏,满脸潮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嘴上是越说越得意。
“以前不也有人闹腾,不也有人故意纵火吗?怎么不见闹出什么乱子?要我说,这个责任不仅要追究,而且还要追究到底!这一点我赞成秦大人的意见,谁家的事谁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