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纵横动容。

原本他以为九妹杨婷芳罢亲是为了保护秦昊，没想到除了是演给别人看的一场秀之外，也是为她镇守燕国那里的边境做准备。

随即略加思索就明白了杨家这么做的目的。

杨婷芳有了自由之身，她的归宿就再次成为一众世家的争取对象。

为了取悦杨家，自然会有一部分人迎合老太君的心愿。

只要一众朝臣支持，杨婷芳就能被再次启用。

独孤纵横试探着问道:“那武宁那边……”

问武宁其实是问秦昊。

他想知道杨家对秦昊到底是什么态度。

老太君看了独孤纵横一眼，说道:“九妹已经答应皇上在中秋之前抵达燕国边境，不过她却提出保秦昊官位五年不失。”

能这么说只有一个原因:对秦昊的能力深信不疑。

独孤纵横吃惊道:“如此说来，婷芳早已见过那秦昊了？”

老太君一叹，道:“年前九妹在金陵待过，见过也算正常。”

“那她的意思是……”

“还跟上次一样，她说杨家不可言而无信，婚事交由秦昊自己选择，”老太君道:“老身很是想不通，那秦昊我也见过，不过是一木讷蠢笨之人，何以让九妹如此看重？”

独孤纵横却是一笑，心道:“这次怕是老太君你看走眼了。”

口中却道:“婷芳向来都是有主意的。”

老太君叹道:“武宁事件之后，这丫头对裁撤虎啸营意见颇大，打算弃武从文，不再过问政事，此次被老身说动，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杨家不能主动悔婚，即便最后亲事不成，也由她自己承担后果，好坏与人无忧。”

独孤纵横也叹道:“婷芳还是太过执拗了啊！”

老太君道:“老身也是无奈，这才把排风派去武宁。”

独孤纵横点头:“排风自幼随婷芳长大，对其最为了解，把她放到秦昊身边，老太君也可为用心良苦了。”

老太君叹道:“老身这一辈子，可以说无愧于天地，唯独愧对子孙，孙女就属九妹最小，我自然希望她嫁个如意郎君，只是她又哪里知道，身在杨家，老身都是身不由己，何况是她？”

独孤纵横看了老太君一眼，神色颇为复杂。

若是他身处老太君的位置上，肯定会跟她一样左右为难。

老太君又道:“听闻那秦昊还是有些才学的，若真如此倒也算得上是九妹的福分。”

独孤纵横却道:“实不相瞒，那秦昊却不一定当做是自己的福分。”

独孤纵横当下把与秦昊攀谈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老太君不解，皱眉道:“他不愿当杨家人？”

独孤纵横道:“在我看来，他似乎对杨家颇有怨气，我想婷芳让那秦昊自己选择，怕是已经知道他内心想法，不过，老太君也无需担心，年轻人嘛，总会有些傲气，过过就会好了。”

老太君紧盯着独孤纵横道:“如此说来，武宁那边无须老身操心？”

独孤纵横手捋胡子，想着秦昊那样子，笑道:“你杨家这次可是招了个好女婿啊！”

老太君是什么人，独孤纵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岂会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

她得到想要的结果，心里稍定，也就不再多说，道:“既然是九妹自己选择，老身自是无话可说。”

独孤纵横笑道:“依老夫看，这俩娃娃都是犟骨头，吃点亏就会好了，日后她俩若是相合，杨家由此振兴也未可知，呵呵。”

老太君没想到独孤纵横会给秦昊这么高的评价，还待说话，杨管家领着蔡氏从外面进来。

一进门就哭诉道:“公公不好了，月娥不见了。”

独孤纵横一听腾地站起，顿时眼眉一立，喝道:“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老太君也是站起身来面有异色。

蔡氏抹着眼泪，道:“方才我叫下人去了尚书府甄家，叫月娥回来，可是下人去了之后，甄家却说昨日月娥根本就没去甄府！公公，可是月娥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独孤纵横当即怒喝出声:“大胆！哪个贼子是吃了熊心还是咽了豹胆，胆敢动我独孤纵横的孙女？待我点齐兵马搜索全城，等老夫查到是谁，定要灭他满门！”

说着就要迈步而出。

老太君赶忙伸手相拦，道:“老将军切莫心急，月娥身处京城，有谁敢动她？容老身多嘴一问，月娥是经常在甄府过夜吗？”

蔡氏已经是慌了手脚，闻言仔细一想，道:“这倒是不曾有过，她虽然与甄家二丫头较好，常有往来，但是却从未在甄家过夜，昨日本来我还心有疑惑特意问起，不过月娥说最近几日气闷想在外面住上一天，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谁知……”

老太君道:“你也切莫心慌，如此说来，月娥或许只是出门散散心而已……”

话未说完又有下人领着独孤家管家到来，来到前厅直接单膝跪地:“老爷，方才老夫人在小姐房里找到小姐留的书信，请您过目。”

“快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