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奉茶,两人攀谈一阵,聊起武宁时的话题又觉亲近不少。
杜峰道:“前几日秦大人来府衙本府不在,听下人禀告,秦大人是在御林军中任职?”
秦昊如实把进京之后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连带着自己出任御林军教习的原因和背景也都简单介绍了一下。
当然,庆王谋反,李烨布局堤防……这些自己的猜测自然是不会说的。
杜峰连日来四处奔走,对京城各大世家门阀也有了基本的了解,所以秦昊介绍完之后,杜峰皱眉道:“秦大人这差事不好当啊!”
秦昊苦笑道:“好不好当的我也习惯了。”
杜峰一愣,随即感叹道:“是啊,从就任武宁县令,到建设武宁新区,到兴修漕运河道,到安置灾民,现在又来编练新军……细细想来,秦大人做的每件事貌似都不是容易事。”
秦昊摇头苦笑道:“就不说我的事了,大人来京之后不知感触如何?”
杜峰叹道:“实不相瞒,既无根基又无依靠,在这京城可是寸步难行,这些时日时时都是胆战心惊,处处有如履薄冰之感。”
秦昊看着他正色道:“大人初到京城立足未稳,这是很正常的事。”
杜峰看了秦昊一眼,道:“话虽如此,可时间不等人啊!现如今倒是没什么,但若再过些时日怕有人该说我杜某无能了!”
秦昊点头,认真道:“下官对大人也算有些了解,无论才智还是胸襟气度都少有人及,所缺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
杜峰叹道:“不怕秦大人笑话,如此蹉跎本府心有不甘啊!”
秦昊斟酌一阵,再次看着杜峰劝道:“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大人何必急于一时呢?”
杜峰一愣,跟着念了一遍:“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说到最后眼睛不觉亮了起来:“秦大人无愧为十国第一才子,这诗甚合我意!”
秦昊谦虚道:“不过是句感叹而已,与大人共勉之。”
杜峰一扫抑郁之气,笑道:“共勉共勉!”
两人同是来自郢州,都很默契没有说什么肝胆相照的话,但却都表达了亲近之意。
秦昊见时机成熟,随即说明了来意:“实不相瞒,下官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杜峰眼眉一挑:“秦大人但说无妨。”
官场上有些话是反着说的。
刚刚杜峰还在感叹没有合适的机会让自己站稳脚跟,随后秦昊立马就有事相求。
这怕不是有事相求,而是想帮自己的忙了。
秦昊道:“我有一个远房亲戚,被人贩子抓来了京城,据可靠消息,现在被人当作“养血人”……”
杜峰疑惑:“何为养血人?”
秦昊当即把吴佳的事情说了一遍。
杜峰听完极度震惊:“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秦昊点头:“所以我想请杜大人帮忙,把这小姑娘救出来,也算是了却我舅妈的一个心事。”
杜峰看了秦昊一眼道:“在天子脚下有这样的事,这事肯定不简单吧?”
秦昊并不隐瞒,直接说道:“这个生饮人血的人就是柳相。”
“什么?”
杜峰极度震惊,豁然从椅子上站起。
“你……”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杜峰初到京城立足未稳,需要一个契机来站稳脚跟。
这个契机对他来说无非就是重案要案。
而秦昊说的这事可不仅是重案要案,这是要把后唐的朝廷翻个个儿啊!
“秦大人所说可是属实?”
秦昊道:“自然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