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是公安在帮我们破案吗?完事儿,毛孩儿叔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你也不想想,咱们这里的规矩,最多七天就得埋了,晚了,就会下地狱的。”确实,在方庄村这一带,有个习俗,人死了,要不就是三天,这是最少的要求,要是家里富足,或者是个人物,那就可以停灵五天,最多也就是停灵七天,不过,在厉逹和姜水清的印象里,好像还没经历过村子里有谁去世停灵过七天呢。
“好了,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再催催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我刚才说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大事儿。”姜水清也不再卖弄,干脆直说,“咱们村子可能要来外国元首呢!”
“啥是元首?”厉逹没听明白。
“元首,就是首领,就是外国人说的总统,知道吧?”姜水清有点急了,觉得厉逹这是装的。
听到这里,厉逹惊呆了,方庄村这个破地方,不要说总统了,就是县长,(姜家父子除外),都很少能见到,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就伸手去摸姜水清的额头,“也不烧哇!”
“真的。赶紧召集魏队长还有咱们队里的几个干部,我们赶紧议议,看看咋准备呀!”听到姜水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厉逹也就嗯了一声,跑出去喊人了。
厉逹出去,姜水清也觉得有必要给派出所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度,刚掏出手机,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下名字,是方局长,就接了起来,“方局长,你说!”
“水清,你回来了,煤矿的事情,有了说法!你在县城吗,咱们一起吃个晚饭,碰个头,研究研究!”听得出来,方局长很兴奋。
“不行啊,我在方庄村呢,今天恐怕回不去了。你说吧,上头怎么定的?”
“大概意思是可以给我两个矿,现有的那个肯定属于我们的,另外两个,我们有优先权挑选一个,具体文件这两天可能下来。要不我拿到文件,我过去找你!”
“也行,来之前,你一定要打个电话给我。”
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是姜水清能接受的方案,至少不是最差的。他暂时忘记了打电话,就坐下来,缓解一下自己一直绷得很紧的神经。
不一会,魏队长先到,居然提了一个提篮,上面盖了一个花头巾,透过头巾,里面还冒着热气,姜水清闻了闻,里面散发出来诱人的香味。姜水清就马上站起来说,“老叔,你这是带了啥好吃的东西呀?”
“来,水清,你婶子听说你回来了,赶紧包的饺子,你尝尝,热乎着呢!”魏长顺把篮子放在地上,揭开花头巾,把里面的两大盘饺子从竹篮子里端出来,放在一个小台子上。然后就要出去,姜水清知道他这是要到自己家厨房去拿筷子,他就抢先一步出去了。这时候,厉逹回来了,闻到香味,就说,“水清,这么短时间,你自己煮饭了?”
“没有,魏队长带来的饺子,赶紧来,大家一起吃!”
进屋,每人分了一双筷子,魏长顺就开玩笑说,“厉队长,你家这么近,老婆在家里等着,还不回家吃!”
“老叔,这样不行,不能只给水清吃饺子,我们没份,村里人谁不知道魏队长家的饺子,要是能吃上一口,一年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你这孩子,你讽刺你老叔!”魏长顺听出来了,厉逹这是在开他的玩笑,讽刺他铁公鸡呢。
这边还没吃完,干部们一个个进来,有人就趁机下手捏了盘子仅有的几个饺子,笑着说,“厉队长,行啊,没想到嫂子的手艺这么好!”
“错了,饺子是魏队长带来的!”厉逹赶紧澄清,他可不敢冒领这个功劳,再说,他媳妇的厨艺那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差。
“你说是魏队长的?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信!”另外一个人就说。
魏队长听了就着急了,“兔崽子,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也不学点好,我怎么就不可能了?过去咱们村子穷,缺吃少穿,谁家不是省吃俭用。现在日子好过一点,你们回家问问你们爹娘,你们爷爷奶奶,看看哪个人不是铁公鸡?”魏队长这么一动气,大家也就沉默了,他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姜水清把外国总统要到村子里来参观大庙的事情给大家宣布了一下,可以想象这些年轻人有多么激动。他们可不像厉逹那样,对总统元首不知道啥意思的人,这些人接受外面思想快,天天看电视节目,对世界各地还是多少有些了解。他们知道总统是顶级的大官,比县长,省长都要大多了。所以个个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前队长姜水清,心里在想,看来这个姜队长不只是传说的那样厉害,而是厉害中的厉害,顶级厉害。
很快,大家都进行了分工,自然魏队长依然负责大庙周围的事情,而厉逹负责外围的工作,景点和道路姜水清亲自负责,其它几个干部就负责村子内部的治安和卫生。这是目前暂时的准备工作阶段,至于将来市里如何安排,另行开会决定。
大家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姜水清知道这个晚上,整个方庄村的老少爷们都会睡不安生的,每个人都会在为将要到来的事情而兴奋呢。这时候,院子里进来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水清出来,打开电灯,看到是廖长有的老婆,他紧走几步,说,“婶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歇着?”
“姜队长,我听说你回来了,有些事儿,我必须跟你说清楚!”这个婶子嗫嚅着说。
“婶子,你说,啥事儿?”姜水清觉得这个婶子不像厉逹说的那样不讲道理。
“咱们还是进屋说吧?”婶子就指指水清的那个房子。
姜水清迟疑了,大半夜的,婶子这是要说啥呀,在院子里还不敢说。可是他看看婶子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不可能会有坏心眼,也就磨磨蹭蹭地走到自己门口,掀开竹帘子,让婶子先进去,然后跟进来,就说,“婶子,你说吧,啥事儿!”
“我听说你们在找那个坏女人,对吧?”
姜水清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叔在的时候,我也听了几句,他偶尔给建新打电话,总说起钱的事情,也说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春啥的。我就估摸着,这个叫春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坏女人吧?”
这个信息姜水清听了很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廖长有的事情跟魏建新会有联系,假如长有婶子说的是真的,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把长有婶子送走,姜水清赶紧就打了个电话给派出所,联系到专案组组长本人,姜水清就把这个最新的消息汇报了。当天晚上,魏建新在县城的家里被带到了公安局,当天晚上经过审讯,他招供了。天明时分,正在睡觉的杨春儿就被警察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她就是和廖长有鬼混的那个女人。
姜水清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这个叫杨春儿的女人太不经吓,不到半天时间,她就什么都招了。这样,姜水清就不得不再次回到县城,紧急处理有关廖长有案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