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坚毅的眉眼,华玥想起多年以前在战场之时,那个年幼女孩手握长枪,纵马奔驰的雄浑气魄,不禁心中感叹。
若殿下是男子……就好了。
两人正商量对策之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慢慢地传来。
玉昭阳一惊,透过杂物之间的空隙,见棣恒掀开帘子正向这边走过来,四周的巡防兵也越来越多。而华玥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她的身边。
玉昭阳打量了四周,眼疾手快地掀开一个堆满杂物的箱子,把华玥塞了进去,随即又塞给他一瓶药。
“在这里等我,晚上等防御弱些,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在此之前,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觉你。这瓶是补气养血的药,每过一个时辰你就吃一粒。”
华玥谨慎地点点头,满脸都是冷汗,“殿下一切小心。”
“放心吧。”
棣恒从营帐中出来,远远地便看见了玉昭阳从树林中慢慢悠悠地出来,俊美的脸上如蒙上一层灰影,瑰丽的唇角冷冷一抿,带着寒凉的弧度。
玉昭阳一直低着头走着,暗自想着对策。谁料想,刚走到方才所在马车前面,领子便被人给揪住,连着身子被带着往后一扯,整个背就撞在了一个宽厚硬挺的肉墙上,紧接着便见一双深凉透寒的凤眸,里面似寒风席卷而过。
“棣......棣恒?”
“玉昭阳,又乱跑了,嗯?看来我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你这双蹄子是不是非要本侯给你捆起来?”
在得知玉昭阳不见了之后,棣恒也没功夫应付那个监察司的臭脸色,就匆匆的快步走出来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心里的那种挠痒难捱的不安和焦虑。
直到看到玉昭阳的这一刻,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仿佛有着落般,慢慢地松了下来。
长生站在棣恒身后,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却不停地瞟着玉昭阳,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玉昭阳:......
长生果然是个欠揍的。她都怀疑她是不是欠他钱了,她才离开一会儿,这就告上状了。
“棣恒,你再扯我领子我生气了!”
玉昭阳只觉得自己身后立着个大冰块,冷的她想要挣脱棣恒拽着她领子的手。
可那只手却执意跟她杠上,没有丝毫要松动的痕迹。
“哦?生气?你要如何生气?”
棣恒眸中的冷意散去几分,染上一丝玩味的笑意。
另一只手捏住玉昭阳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像是在逗弄一只宠物。
被人这般捉弄,玉昭阳顿时目露凶光,瞪了棣恒好一会儿,忽然张嘴,狠狠地咬上棣恒的手指,没有留一丝余地。
那双纤长如玉的手被虎牙刺入,瞬间流出血来。
“主子!”长生惊呼一声。
棣恒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玉昭阳竟然真的下的了口,指尖的痛意瞬间传来。
但他没觉得很疼,只觉得从那柔软的唇齿之间,似乎传来一种异样,胸腔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带着沉闷的微痒。
这感觉就像是某种错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玉昭阳尝到一股血腥气,这才松开,声音却有点虚,“早让你放开了……”
棣恒深深看了她一会儿,不怒反笑,向她身前逼近,道:“小侍女,还敢伤你的主人,胆子不小啊!”
玉昭阳双臂在胸前交叠,仰着下巴道:“我才没有承认你是我主子!”
长生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一边担心着自家侯爷受伤的手指,一边又不敢上前妨碍主子的撩妹大事,内心无比纠结。
“玉昭阳,你敢说你现在没有主人,嗯?”
棣恒捏着玉昭阳下巴的手一紧,微眯的眼睛里看似有着笑意,却让人感觉通体发寒,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和危险。
玉昭阳疼得皱了皱眉头,看了棣恒许久,还是没出息泄了气,垂下了脑袋。
“我就不承认,你能怎样?”
棣恒手指摩挲着,带着凉意,“对于不听话的,鬼牢是个不错的去处,你说是吗?”
玉昭阳:“……主人,我错了。”
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真怂!太怂了。这副德行要是让她那些师兄弟知道,不得嘲笑似她。
棣恒的手指蓦地一松,嘴角勾了起来,转而在玉昭阳的脑袋上揉了揉。
“这才乖,小侍女。”
乖个头!
玉昭阳心中暗暗想着,要是有一天她回了东阳,拿回本该有的一切,一定让棣恒自食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