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阳被棣恒禁锢在马上,简直心慌的一匹。
一路上,她都不太敢说话。也不怪她怂,实在是棣恒身上的气场太过骇人。
棣恒一语不发,只紧紧拽着她的手腕。
走到营帐时,玉昭阳见四下无人,打算正正经经地道个歉。
她心知从南楚的立场上,他们拷问华玥无可厚非。但她也知道,若是棣恒定然不肯将他放了。就他这狠辣的手段,只是将华玥废了估计都是轻的。
可是为了华玥的生命安全,她必须这么做。若是棣恒因此将她处罚也是应该,她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进到营帐后,棣恒没由她解释将她压到了墙上,紧紧地禁锢住她的双手。
玉昭阳愣住了,他这是……怕她跑了?
不过这个极具压迫性的姿势,看起来十分耻辱!
玉昭阳使劲地往外挣了挣,却没能撼动他的手指分毫。
她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棣恒,你这是做什么!”
棣恒眯了眯眼,深邃的凤眸死死盯着她,让玉昭阳有种下一秒他就要扑上来咬断她脖子的错觉。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招呼不打就走了?”
“啊?”玉昭阳有些没摸清楚棣恒的脑回路。重点难道不是她帮助华玥逃走一事吗?
“我再问你,解释!”
玉昭阳语气不虞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
“不能。”棣恒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仿佛藏了激烈暗涌的深谷。
“我是在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着离开我了?”
玉昭阳被他捏的生疼,心中忽然升起一团火气。
“是,你说的没错。我他么的早就想走了。”
棣恒手指用力收紧,妖孽般的脸上却阴沉地像是风雨欲来。
“你说什么!”
玉昭阳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子又黑又亮,仿佛燃烧着一簇火苗。
“我说,你以为我多稀罕你这个翼北侯,还是多稀罕你这个破地方?要不是没有文书,没有盘缠,你以为我会在你这儿多待片刻?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了!”
“玉、昭、阳!”
棣恒死死地看着她,满心的火气。
他承认,他的确是动心了。而对象就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可是她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把他的心摔在地上狠狠地踩!
玉昭阳正在气头上,对上棣恒的压迫也丝毫不让。
“玉昭阳,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玉昭阳咬着银牙,一字一句道:“没错,做梦都想。”
棣恒被气笑了,“好,很好,都说女人向来喜欢撒谎,我倒要试试是不是真的。”
玉昭阳直觉危险,“你、你要干嘛?”
棣恒冷笑着,一张瑰丽又凉薄的脸便压了下来,忽地贴住她的唇瓣。
玉昭阳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棣恒是在做什么。她顿时又羞又怒,用力地抵着他往外推。
“棣恒,你怎么能……!”
棣恒手指用力,侵略感逼得她像是战败的士兵,一步步后腿。
玉昭阳感觉全身的力气正在被慢慢地抽离,脑子慢慢地变成了一团浆糊。
棣恒一手下来,托住她的腰。离开玉昭阳的唇后,他方才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子深暗无比,犹如藏着令人沦陷的沈渊。
玉昭阳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嘴,当即骂道:“棣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难道你忘了之前咬我的事情?”棣恒幽幽道。
玉昭阳:……
她那是气急了,早知他一直耿耿于怀,她就不做那种蠢事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小侍女。”棣恒一手摸了摸唇角,俊脸慢慢贴近玉昭阳的脸,鼻尖在距离她一寸处停了下来。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温柔极致的笑,可是眼神却是深入骨髓的冰寒。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小侍女。”
玉昭阳冷笑:“若我非要走呢?”
棣恒冷声道:“那你可以尽管逃走试试,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的到东阳去了。”
“你!”
“还有,明天出行我要看到你。”
玉昭阳怒瞪了棣恒一眼,头也不回地愤然离去。
棣恒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眸中带着些许复杂,又似乎带了些许笑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映着窗户,他看见自己的下唇被咬伤了。
“这女人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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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棣恒带着分配好的两队士兵向着信中指定的地点走去。
众将士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看自家侯爷的脸。
那嘴上明晃晃的伤口,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吗?
真是没想到侯爷平日里这般沉稳冷清,私底下竟是个热情的?
玉昭阳骑着马跟在队伍里,和棣恒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平常的笑意,浑身散发着一股一股的冷气,冷冰冰地能冻死人。
云襄里本来走在棣恒后面。察觉到玉昭阳的不对劲,屁颠屁颠地骑马转头过去,绕到了她的身边。
“怎么,又跟棣恒闹脾气了?”
玉昭阳懒懒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了?”云襄里睁着眼睛,贼贼笑道:“咱们怎么说都是有那一年相依为命的交情的,出了什么事,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阿恒是不是欺负你了,说出来,老子帮你报仇。”
玉昭阳瞥了他一眼,“你姐和云跃现在下落不明,你倒还有闲情看我什么脸色?”
“昨天我回去想了想,他们既然是要找阿恒谈判,自然首先要保证我姐和云跃的安全。我姐那么聪明,自然也不会说漏了嘴。而且,我们现在连那伙人的面都还没见着,再怎么担心,那也是瞎担心。”
云襄里说着,耸了耸肩,“倒是你和阿恒两个人,今天一大早便都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你几百两银子似的。”
玉昭阳睨了他一眼,“说到欠钱,当初离开船的时候,我记得你借了我五两银子加两贯铜钱,说是回家的盘缠。现在还没还吧?”
云襄里听闻,一脸目瞪口呆,“不过就是那丁点钱,这你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