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棣恒将玉昭阳抵到椅子上,眯着眼道:“小侍女,看着我。”
玉昭阳退无可退,咽了口口水,“怎,怎么了?”
“怎么了?”棣恒似笑非笑,“若本侯没看错,你今日看了凤嵘好几次对吧?”
“那,那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玉昭阳一脸懵逼,全然猜不到棣恒是何心思。
她又不是瞎子,那么一个活人站在她面前,还当作看不见不成?
“你还对他笑了。”棣恒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你可从来没有对本侯如此笑过。”
玉昭阳对上棣恒的目光,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我不是对他笑,我是觉得他说的话好笑。侯爷说这话……不会是和那个凤嵘有什么过节,怕我倒戈吧?”
玉昭阳说着,见棣恒似有一瞬怔愣,越发觉得猜对了,伸手豪气地拍了拍棣恒的肩膀。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玉昭阳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最重诚信。既然你我之间早已定下契约,那么在我们契约期间之内,我是绝对不会投靠别人的。何况凤嵘再怎么本事,可到底看起来不是个可靠的,我还没有那么傻。”
棣恒嘴角抽了抽,觉着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他真想撬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傻吗?我觉着挺傻的。”棣恒揉了揉玉昭阳的发顶,把她的头发揉的直到一团鸡窝在罢手,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敲了敲桌子。
“口渴了,给本侯倒一盏茶来?”
玉昭阳摸着乱成一团的发顶,整个人几乎要爆炸了,恨不得把棣恒的头发也揉成鸡窝。
俗话说,愤怒使人忘怯。
这么想着,玉昭阳还就真这么做了。
上前两步便伸手一拽,扯下棣恒束发的唯一玉簪。
可没想到,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拽下他发簪的同时,人也忍不住扑在他的胸前,双手抵住他的双肩。
簪落,发散。
玉昭阳只觉沉冷的香气顷刻间将自己笼罩,还有几缕柔软的发落在她的脸侧。一眨眼,便见丝丝发间露出的绝世玉颜和那双深邃而绝艳的眼。
玉昭阳抓着他发的手顿在那里,眼睛竟被那近在咫尺的目光黏的无法移开。她仿佛看见了,在雾霭清露的松林里,那藤间绽放的一朵一朵幽香的花,就连那花蕊上细腻的丝线她都看的一清二楚,一路轻柔地蔓延到了她的心上。
一阵笑声低低地响起,棣恒的手揽住玉昭阳的腰,将他拉的更近。
“小侍女如此生猛,是想对本侯如何呢?”
玉昭阳回神,耳尖顿时红成一片,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打算做什么,在棣恒的脑后也狠狠地揉了几下。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了!老子说过,最恨人揉我的脑袋了!”
棣恒不但没生气,反而好笑道:“你这会儿不怕了?那之前我还亲过你,你要不要也亲回来呢?”
玉昭阳往后一撤,双颊红的好像可以摊煎饼了。
“不要脸!”
棣恒摸了摸下巴,魅惑地勾了勾唇角,披散着头发的他褪去了往日的高寒之气,仿若花间一只准备吸食精气的妖孽一般。
“本侯要不要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如此强调?”
玉昭阳看他这副神态,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快速地爬了起来,就想着往外跑。
谁知还没站起来,便被棣恒又是往前一拉,整个人再次栽倒在他的身上,额头猛地撞到他坚硬的胸膛上,疼的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
“闯了祸事就想跑?果然是小野猫的作风。”棣恒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还不把本侯的发束好?一会儿若是章大人来觐见,你就让本侯这样见人?”
“行了行了,不就是给你束发吗?你不放开我怎么帮你?”玉昭阳认命地推了推他。
这动不动就拽人的,什么坏毛病?
棣恒闻言,总算是松开了她,只是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动作,似笑非笑。
玉昭阳拿着檀木的梳子走了过来,站到棣恒的身后,手指穿过棣恒的发,从上到下慢慢梳了下来。
不得不说,棣恒这家伙头发的手感还真是挺不错的,摸着他的头发不禁让她想起从小陪着她长大的雪塞,同样的顺滑,同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