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指了指对面的几个文官,道:“大家都这么说。”
齐焕拧着眉毛道:“你确定?”
玉昭阳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心道,就齐焕这种连成语都能用错的文化程度,还有人说他文采不错?这哪个不靠谱放出来的谣言?
李宽道:“从您刚进帝京,大家便想着跟您探讨下诗文了。难不成,这消息是错的?”
玉昭阳心道,他当然不擅长。
文超不明情况道:“齐兄,你就参加下呗,难得来一次帝京。”
齐焕干笑道:“这……”
这时,一个小文官走到李宽身边,低声道:“大人,您弄错了,小王爷他其实……不通文墨的。我们听说的那个齐焕,是三点水的那个涣,不是小王爷这个火字旁的。”
李宽皱眉道:“是吗?他不是齐王爷的独子吗?怎么会不通文墨?”
小文官道:“听说小王爷不喜背书,只爱好玩乐,后来齐王拿他也没有办法,便随他去了。”
李宽眼神异样道:“这么说来,齐王还真是溺爱啊。”
这声音虽小,却是被齐焕听得一清二楚。
别人说他什么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可是若说他爹哪里不好,他就听不得了。
“李大人,诗会算我一个。”
玉昭阳顿时眼睛都睁大了,心想这小子是疯了吧?
李宽看向齐焕,犹疑地问道:“小王爷确定要参加?”
齐焕点头道:“非常确定。”
“那好。”李宽将齐焕名字写在了簿子上,微微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他一走,玉昭阳就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搞错,你又不会写诗,参加诗会岂不是让人平白嘲笑吗?”
齐焕倒是不慌,道:“这不有你呢吗?一会儿你帮我作弊。”
玉昭阳嘴角抽了抽,道:“能把作弊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非你莫属了!”
齐焕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眨巴着眼睛道:“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给齐王府丢脸的,是吧?”
玉昭阳深呼吸着,把他手给打开,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齐焕顿时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
玉昭阳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这小子,现在变脸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还装可怜,知道她就吃这一套是吧?
诗会的规则,是在大殿中间设置了固定的座椅,题目由陛下提出,参赛者写出诗词来进行评比,在坐众人皆有资格打分。
比试的题目一共有三,若是三题之后,获最多评分的人,则可获胜。
这次参加诗会的人倒是不少,殿中的席位一眼望去坐的满满当当。
玉昭阳为了帮某人作弊,坐在了齐焕的旁边帮他添墨
这时,她感到身边光线忽而一暗,转头一看,只见棣恒慢悠悠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她的目光潋滟而勾人。
玉昭阳:……
采莲停在棣恒身边,疑惑问道:“侯爷刚才不是说不想参加吗?”
棣恒挑了挑眉,道:“本侯忽然想体验一下东阳的诗会,有问题吗?”
“自然没有。”采莲高兴地笑了笑,道:“那我可以坐到侯爷的身边吗?”
棣恒看了眼玉昭阳,道:“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
“有人了?”采莲左右看了一眼,道:“没人啊?”
棣恒道:“谢洲,裴铮,你们不是说要参加吗?还不坐过来?”
谢洲和裴铮对视了一眼,一脸懵逼。他们有说要参加吗?
棣恒眯了眯眼,道:“还不过来?”
谢洲和裴铮看了一眼采莲,顿时明白了。
“哦哦,我说要参加的,刚差点忘了。”
“多谢侯爷安排坐席,我们这就来。”
说完,两个武夫便面不改色坐到棣恒旁边的座位上。
采莲脸色僵了僵,道:“既然侯爷安排好了,那我就去前面坐了。”
棣恒“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采莲又看了他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往前走去。
齐焕看着邻座的棣恒,又看了看玉昭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重重哼了一声,道:“翼北侯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啊,不过你选的这个座位有些碍着我了。”
棣恒不紧不慢道:“本侯就喜欢这个位置,若小王爷不喜欢,尽管可以换个作为。只是本侯不能保证,一会儿你能不能做出诗来。”
齐焕脸色一青,道:“你威胁我?”
棣恒笑了一声,道:“这就要看小王爷识不识相了。”
齐焕站起身来,拉着玉昭阳就走,道:“月昭,我们去后面。”
这时,棣恒出声道:“李大人,本侯有事要跟你说。”
齐焕顿时脚步一顿,就连玉昭阳也不禁嘴角抽了抽。
李宽应声赶来,道:“侯爷有何吩咐?”
棣恒道:“是关于齐小王爷的。”
李宽疑惑地看向齐焕,道:“齐小王爷?您怎么站起来了,这是要去哪儿?”
齐焕身体一僵,接着又面不改色地坐到了座位上,道:“没事,就是这毛笔本小王用的不舒服,换一个过来。”
李宽确认道:“就这事儿吗?”
棣恒看着玉昭阳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才道:“小王爷刚不好意思说,他喜欢用貂毛做的笔。”
李宽好笑道:“就这事儿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就让人给您换一支过来。”
说完,便找人去换笔了。
齐焕侧目看着棣恒,皮笑肉不笑道:“棣恒,算你狠!”
棣恒笑了笑道:“小王爷好好写,本侯期待你的大作。”
齐焕气红了脸,索性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棣恒看着近在咫尺的玉昭阳,伸出手指,在桌子下悄悄地拉住了她的手。
玉昭阳才反应过来,就要把手抽出去。
棣恒暗自用力,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玉昭阳转头看他,眼神示意:“放开!”
棣恒手指又紧了紧:“不放。”
玉昭阳皱眉:“放不放!”
棣恒:“不放。”
玉昭阳:“你到底想干嘛!”
棣恒:“为什么不理我?”
玉昭阳:“我哪有不理你?”
棣恒:“那你为什么刚才都不看我?”
玉昭阳:“不想看。”
棣恒:“你生气了?”
玉昭阳:“没有。”
棣恒:“那就是吃醋了。”
玉昭阳:“怎么可能?”
棣恒:“才怪。没生气也没吃醋,为什么都不看我。”
玉昭阳:“不想看就不看,你有很好看吗?”
棣恒看了一眼金策:“我不比他好看吗?”
玉昭阳:“幼稚!”
她又往后一扯,将手给抽了出来,连忙离棣恒坐的又远了些。
棣恒手指一空,脸色顿时便黑了。
玉昭阳全当没看见,转过头去帮齐焕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