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司一心惦记着玉玲的死,拍了拍文超的肩膀道:“我先过去了,你暂且忍一会儿,我稍后便来。”说完,上官浩司便向楼上走去。
文超眼看着那两个人就这么走了,肚子里又咕噜咕噜地叫唤了起来。
玉昭阳见此,抬脚走到了文超面前,从袖子里掏出还剩的两块糕点,微微笑道:“我这里还剩了些枣糕,若文公子不嫌弃就先吃点吧。”
文超看着两块枣糕,看向玉昭阳的眼睛简直都要冒星星了。
“月兄,还是你对我好!上官那家伙只知道办案,对我居然这么敷衍!”
玉昭阳笑了笑,看了眼周围略显慌乱的舞女,和留宿的几个客人道:“昨晚你既然在这儿,可有见过这儿的玉玲姑姑?”
齐焕点了点头道:“当然见了呀。玉玲可是这儿的管事,安乐坊里这么些客人,她怎么可能不出来招呼。”
玉昭阳接着道:“那你最后见到她大约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齐焕想了想道:“大约是子时吧?我当时刚想着去楼上休息,就看见玉玲从二楼匆匆忙忙地往屋里走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玉昭阳摸了摸下巴,道:“刚才路上,我听上官大人说玉玲姑姑的尸体是今天天刚亮时发现的?”
齐焕道:“没错。我都还没睡醒,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叫声,打开门就见平兰面色惨败地从玉玲姑姑房里出来,大喊着’死人了’!那会儿隋冀应该是刚到安乐坊门口,听到叫喊连忙派人冲了进来,再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平兰?”玉昭阳看了一圈,问道:“哪个是平兰?”
齐焕往后一指,道:“喏,就那个穿青兰色衣服的,现在看起来还魂不守舍的。她胆子一向很小,这回估计是被吓得不轻。”
玉昭阳闻言抬步向平兰走去,她看着平兰惊慌失色的脸,轻声道:“当时是你发现玉玲姑姑死在了房里吗?”
平兰肩膀颤了一下,接着怯生生地抬头看向玉昭阳,“你们是……?”
玉昭阳道:“我们也是来调查玉玲姑姑死因的。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平兰往后缩了缩,小声道:“你们要问什么?”
玉昭阳伸出手指道:“第一个问题,你觉得玉玲姑姑是自杀吗?”
平兰立即说道:“我觉得不是。玉玲姑姑是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玉昭阳挑眉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她不会自杀?”
平兰道:“因为姑姑昨天白天里还跟我们说买了新的地契的事儿,看起来还挺高兴的。这么好的事刚办完,她怎么会想着自杀呢?”
“买地契了?”玉昭阳和棣恒对视了一眼,道:“买在什么地段?”
平兰道:“就开在永平门对面那条街上,姑姑把地契都买下来了。”
玉昭阳顿时目瞪口呆道:“永平门……那可是一寸千金的地段,你们安乐坊居然有那么多钱吗?”
平兰蛾眉轻蹙道:“原本是没那么钱,可是姑姑最近好像谈成了一笔什么生意,赚了不少钱呢。”
“生意?”玉昭阳眯了眯眼道:“什么生意?”
平兰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姑姑谁都没说。”
玉昭阳道:“好,这个问题暂且搁置。下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入过安乐坊?”
“奇怪的人?”平兰想了想,道:“若说奇怪的人,五天前倒是来过一个浑身披着黑衣的人,她一进来就说要找玉玲姑姑,看起来还挺神秘的。”
玉昭阳眸光一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是不是有四五十岁,脚下穿着街边卖的那种短靴?”
平兰愣了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玉昭阳惊喜地看向棣恒道:“看来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棣恒笑了笑道:“你猜的没错。”
玉昭阳随后看向平兰,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黑衣女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气味?”
“气味?”平兰皱紧了眉头道:“这我倒是没闻见。当时刚下完雨,空气里都是雨水和青草的味道,那人似乎没用什么气味很浓的香料,我们自然也没多留意。”
玉昭阳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我就问这么多,你先好好休息吧。至于玉玲姑姑那边,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平兰闻言立即湿了眼眶,拉着玉昭阳的胳膊抽泣道:“如果、如果姑姑真是被人杀害的,请、请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她盼了四十六年,经历了那么多难熬的时候,好不容易就要熬出了头,谁知道人说没就没了。”
玉昭阳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了,她掏出一方帕子,帮她擦了擦脸道:“别哭了,再哭可就不美了。你信我,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平兰被玉昭阳拿着手帕这么轻柔地擦着 加之她此时又是一幅翩翩少年郎的打扮,双颊顿时就红了,只觉得有些脸热。
棣恒见平兰含羞带怯的脸,默不作声地把玉昭阳往身前拉了拉,语气平淡无波地说道:“你不是要上去吗?还不走?”
“哦。”玉昭阳只好把帕子直接塞到平兰的手里,接着就被棣恒给拉走了。
平兰抓着玉昭阳给她的帕子,用手忍不住轻轻摸着,唇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文超呆呆地看着玉昭阳的背影佩服道:“月兄厉害啊,这么快就掳获了一颗芳心,改明我还真得去好好讨教讨教。”
凤嵘用扇子掩唇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某人只怕是又要吃醋了。”
“啊?什么不是好事,什么吃醋?”文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凤嵘笑里带着深意道:“以后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