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阳从树林出去后,便向官道上走去。
只是因着刚才用冰魄大招时费了不少的精血,她的脸色和嘴唇都变得越来越白,眼前也是一阵一阵地开始晕眩。
刚走到下坡时,她的腿便忽然软了,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咕噜咕噜地向坡下滚去。
一路上,她被树枝和碎石不断地划伤,滚到坡下时腰还被一块硬石狠狠地撞上。
玉昭阳吃痛,低唔出声。
就在这时,她感觉似乎有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
玉昭阳犹疑地抬眼看去,清隽如画的少年映入她的眼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玉昭阳心中微痛,喃喃念道:“虞……”
还没说完,她便昏睡了过去。
虞南溪急急地将她从地上抱起,就往马车上走去。
“姝棠,你撑着点,我带你回家!”
马夫无意间瞥见玉昭阳的脸,浑身都变得僵硬不已地揉了揉眼睛道:“这、这不是……瑞阳……”
“闭嘴!”虞南溪沉着语气道:“这件事,我不想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是是是。”马夫吓得连忙应答。
虞南溪小心翼翼地将玉昭阳放上马车,接着放下车帘。
“现在掉头,以最快速度回府。”
“是,主子。”马夫也不敢磨叽,急忙挥鞭向城中方向驾驶而去。
虞南溪看着近在咫尺的玉昭阳,忍不住伸出手,慢慢地摸在了她的脸上。
在触摸到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沉寂了已久的心脏忽然又重新跳动了起来,一向平稳的手指,却忍不住轻颤了起来,只觉得那冰凉的皮肤竟是如此烫手。
他一直以为,能够再看到她,只不过是他不可企及的奢望。
可是没想到,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如他无数次幻想的那般。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如同抱紧了什么随时会从他手中失去的珍宝。
姝棠,如果、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希望我永远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回到晋侯府后,虞南溪用宽大的披风将玉昭阳裹着,抱到了自己的房中,又急忙暗中请了医师为玉昭阳诊了脉。医师诊断完后,说不过是她气血两虚,没什么严重的。虞南溪这才放下了心,让人跟着医师去抓了几副药。
过了一会儿,玉昭阳才慢慢转醒,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连手指都无法抬起来。
虞南溪见她醒了,立即便走了过来,放缓自己的声音,生怕吓着她。
“姝棠,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玉昭阳稍微一动,便感觉身上一片刺痛,想必是滚落下来的时候给跌打擦伤的。
虞南溪见她皱眉,一向沉稳的他竟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你说,我让大夫再过来给你看看。”
玉昭阳直直看着他,只觉得再次躺在这个熟悉的房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接我回来的?”
虞南溪点了点头,蹙眉道:“没错,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不过,你怎么会在那片山林里,是不是先前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明妃的事,玉昭阳不欲多说。而且对于虞南溪,玉昭阳还在介怀他和杜谦的关系。毕竟,当初亲手追杀并且逼她跳崖的人,就是杜谦!
“没什么……”
玉昭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没想到头脑一阵晕眩,险些摔下床。
虞南溪急忙扶住她道:“你刚醒还很虚弱,别乱动。”
玉昭阳扶着额头,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了距离。
虞南溪手指僵住,接着慢慢放了下去。
“我去找大夫再给你看看吧?”
“不用。”
“那我把熬好的药给你端来,你喝一点。”
“也不用。”玉昭阳道:“我歇会儿便好了。”
虞南溪手指缩紧,脸色变得发白。
“你……莫不是不信我?”
“……”
虞南溪见她不答,已然知晓了她的答案。
玉昭阳动了动嘴唇,手指摩挲着被子,“我本来,不打算再和你见面的。”
虞南溪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几乎透明。
“你、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