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玉昭阳径自坐了下来,自己也拿了一壶酒,笑道:“一个人喝多无聊,我陪你啊?”
方如烟没说话,仍旧往嘴里灌着酒。
玉昭阳也没劝她,默默倒酒喝着。
喝着喝着,方如烟便把酒瓶摔碎在地上,接着便趴在桌上大哭了出来。
玉昭阳叹了口气,将手抚在她的背上。
“方小姐,想哭便哭吧。哭出来便都好了。”
“不会好!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哭,都不会好的。”方如烟抽泣着,手指紧紧抓在胸口的衣服上,泪眼婆娑地看着玉昭阳,“他不喜欢我,我早该知道的!可是为何我还会如此心痛。你说,我是不是把心给挖出来,又或者真的把他杀了,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对于开导人家感情这种事,玉昭阳着实不在行。但她多少能看的出来,方如烟虽然出言狠决,可她心里却把沈峭放在了一个顶顶重要的位置。
重要到一碰,心就会疼。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小姐与其如此苦恼纠结,何不问问他是如何想的?”玉昭阳道。
方如烟颓然道:“即便不问,我也知道答案。从他的嘴里,我不会听到半分喜欢的话。”
玉昭阳想了想也是。沈峭那人心思藏的极深,而且尊卑鲜明,不敢有丝毫逾越。即便是他真的对方如烟动了心思,也决计不会承认。
“若是我有办法让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方如烟忽的怔住,酒意似是醒了一半。
“你有办法?”
“是。”玉昭阳道:“若是想让沈峭这样自我封闭的人敞开内心,有一个极好的办法。”
“什么?”
“卯足了劲儿的刺激他。”
“刺激他?”
“没错。我想沈副将现在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是心知您对他有情。可若是您漠视他,甚至身边还多了一个让您另眼相看的男人,若他再无一丝反应,那便是真的不喜欢。可但凡他有任何异常的表现,那便说明他是喜欢您的。我想到时,您自会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听了这番话,方如烟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但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些什么吗?”
玉昭阳惊叹于方如烟伤情之下还有如此清晰的头脑,也不隐瞒,“我想到时无论谁成了您的夫婿,您可以把定海印给我。”
“定海印?”方如烟皱眉道:“紫凤让你拿的?”
玉昭阳笑而不语。
“我知道了。”方如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不就是一块定海印吗?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许诺你这个条件,但是你要帮我先试探出沈峭的心意。”
“这是自然。”玉昭阳附在方如烟耳边低声道:“我们到时候就这样……”
没一会儿,玉昭阳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峭似乎早就等在那里,两人打了个照面。
玉昭阳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沈峭也点了点头,却没进去。
玉昭阳原本想着自个儿偷偷离开,奈何棣恒那厮盯她盯的太紧,她刚准备下楼,棣恒便掀开纱帘走了出来。
一直到了街上,棣恒仍旧跟着她,目光也一瞬不瞬地定在她的身上。
有完没完啊!
玉昭阳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棣恒:“我说,容领主……”
“叫我什么?”棣恒声音微冷。
“恒、恒哥哥,行了吧?”玉昭阳盯着棣恒的脸色,皱着眉头道:“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我走?”
“放你走?为什么?”棣恒挑了挑眉,冰凉的手指勾住玉昭阳脸颊边的一缕头发。
“这还要为什么?”玉昭阳简直抓狂,“你是你,我是我,你这样会严重妨碍我办事的。”
“办事?你不都办完了吗?”
“那我想回去休息了不行吗?”
“可以,那走吧。”棣恒说着,便拉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喂、等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自然是我的住处。你不是要休息吗?”
额……
玉昭阳严重怀疑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听不懂她说话。
“我说的是回去紫凤那里,不是跟你回去。”
棣恒眯了眯眼,“你要回紫凤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玉昭阳的错觉,她总觉得这男人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好像她若是回了紫凤那儿,他能把她的腿给打断了!
玉昭阳简直要哭出来了,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呢?
想了半晌,玉昭阳才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措辞。
“你想啊,明天我不是还要同紫凤一起出席选亲宴吗?若是别人看见我跟你在一起,只怕会误会你和紫凤之间有所勾结,这对你们谁都影响不好。”
“所以呢?”棣恒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在乎别人的想法?”
好吧,当她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