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放开了她,眼底的偏执一闪而过,哑着嗓子道:“寡人可以答应你。但是寡人要你晚上来我的住处一趟,有东西给你。”
玉昭阳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
虽然不知道他要给她什么东西,但好在他同意了。否则事情只怕会更加麻烦。
宗月眯着眼看他,却没有多言。
到了晚上,玉昭阳在城里各处都看了一圈,这才来到谢恒的住处。
在这城中唯一未曾废弃的就是旧时的城主府,这几日修缮一番后,倒是也能住人。
早已侯在门前的侍从见是玉昭阳,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道:“玉姑娘来了?快请进,陛下正在房里等您呢。”
玉昭阳笑了笑,“客气了。”
侍从不再多言,领着她向府中走去。
一路上,石灯笼里的灯火都亮着,发出暖黄色的光来。在这其中行走,玉昭阳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意似乎也被驱散不少。
到了房前,侍从轻轻敲了敲门。
“陛下,玉姑娘进来。”
屋里先是静了静,随后传出谢恒的声音。
“让她进来。”
侍从打开了房门,道:“玉姑娘,请进。”
玉昭阳点了点头,抬步向里走去。
她没想到的是,谢恒正在给伤口上药,他的上半身露在外面,露出光洁结实的肌肉。可能是因为疼,皮肤上沾满了汗水,慢慢向下流去,看着甚至有几分莫名的色气。
玉昭阳看的脸颊一烫,连忙转过身去。
“你、你怎么上药也不说一声?”
谢恒放下药瓶,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勾起坏笑,“你居然也会害羞?”
“这不废话吗?我好歹也是个女人,你也太不避嫌了。”
谢恒嘴角微翘,“为什么要避嫌?”
悄无声息间,谢恒走到玉昭阳的身后,清冷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后,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
“看不出来吗?我在勾引你。”
玉昭阳:!
她狠狠地往后一撞,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谢恒闷哼一声,捂住腹部,一霎间脸色都白了。
“不过开个玩笑,至于这么狠吗?”
玉昭阳看到他腹部的伤口顿时沁出血迹,心中闪过一丝后悔,但是嘴上依旧冷硬:“谁让你忽然过来?活该!”
谢恒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看起来竟有几分受伤。
玉昭阳梗着脖子,“......看、看我干嘛。”
谢恒微微垂眸,摸着腹部的伤口,“有点疼。”
玉昭阳看着他晕开血迹的纱布,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要不要先止血?”
谢恒闷声道:“不用。就疼着吧。”
说完,他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准备穿上上衣。
玉昭阳拽住他的衣服,“你干什么?这伤口明显是裂开了,若是不处理你会失血过多的。”
谢恒幽幽地看向她,“谁弄的谁处理。”
玉昭阳:“......”
这谢恒......要不要心眼这么小?也不想想是谁先轻薄她的。
他要不那么做,她会动手吗?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玉昭阳还是妥协了。
谢恒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的纱布上慢慢解开,冰凉的药液轻轻抹在伤口的上面。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立即又压了下去,一副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玉昭阳边帮他上药便问道:“你找我过来到底是要给我什么东西?若说是伤药又或是衣物这些的,我也都有。宗月那边也会准备。”
谢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搞神秘?”玉昭阳笑了一声,微微仰头。
这一抬头,玉昭阳看到了他胸口上的淡色图案。
淡金色的,八瓣莲花。
她的手忽然顿住了,死死地看着那个莲花印记。
谢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玉昭阳动了动嘴唇,“这个图案是……”
“这个吗?”谢恒的手指触碰在那朵莲花上,不甚在意道:“这是我的胎记,生来便有的。”
“生来就有的?”
怎么会?玉昭阳整个人都是蒙的。
若说是人的脸有相似之处,那还可以勉强相信。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这处的胎记,都和棣恒的一般无二!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瞬间冲入玉昭阳的脑中。
难道,他就是棣恒?
或者说,他们有着同一个灵魂。可是却在无尽的时光长河之中,经历了转世轮回?
一瞬间,她有了太多的猜想,可是却不敢确认。
实在是,这些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
谢恒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脸色,问道:“怎么不说话?傻了?”
玉昭阳恍然回神,却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她才找回了神思,从地上站起了身。
她急于想去找宗月问问,看他是否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既然伤口包好了。那我、我先走了。”
“你到底怎么了?”谢恒急忙起身将她拽住,“你过来可不是为了给我包扎的,忘了?”
玉昭阳这才想起她来时的目的,“那你给我的东西呢?”
谢恒端起一碗果酒递到她的面前,“先喝点东西,我去给你拿。”
玉昭阳没有多想,端着果酒喝了两口。正好她现在脑子乱成一团,口干舌燥的很。
谢恒深深一笑,让她坐在椅子上。
没过一会儿,酒意开始慢慢上头,玉昭阳只觉得越来越困,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察觉时间差不多了。谢恒缓步从她身后走出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声音病态而阴冷。
“昭昭,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