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头!”
然而,伴随着这道声音,王清婉与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对上,那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的,舌头伸的很长耷拉在了她的裸露的脖颈上,浮肿的脸脱落的皮,王清婉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却吸进去一口恶臭的气。
她立马咳嗽起来,与此同时,一道符猛地打在了鬼身上,鬼尖利的吼叫着,从王清婉身上狰狞的飘走。
江岁安给王清婉喉咙处拍了一道符,温热的感觉从她喉咙间蔓延。
“驱魔镇鬼,急急如律令!”
江岁安甩出了三道符,将沈熠年和王清婉团团围住,鬼近不了他们的身又不敢靠近江岁安,急的倒挂在房顶上呲牙,喉咙间发出一阵阵威胁的吼声。
“烈焰符,急急如律令,去!”
两道火红的符纸飘出,如闪电般劈向房顶的鬼,她用乌黑的长发卷成一道圆形的盾试图抵挡。
符撞到头发上发出嘭的一声清脆响声,那声音就好像撞到了铁板上一样。
江岁安挑眉,冷笑一声双指并拢,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图形,两道符纸的威力瞬间增强了十倍,火红的火焰沾到鬼的头发上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顺着头发一直烧到了它的脑袋和脖子。
凄惨无比的尖锐叫声响彻整个空间,王清婉扛不住的拿手捂住了耳朵,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叫声对耳膜的袭击。
江岁安眯了下眼睛,怨气这么大,她又甩出一道符是天雷符,这符只是被她拿在指间就有淡紫色的电光在流转,其中透露出的恐怖气息更是让鬼魂惧怕。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报仇。”
“......害我、害我的人......我要杀了他!”
它的声带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扣了去,嘶哑又难听,眨眼间带着一团火焰消失在了房间里。
刹那间,这里恢复了正常,灯光亮了起来,吊顶的灯不再摇晃,器械和盘子也不再震动。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王清婉咳嗽起来,浑身瘫软的跪坐在地上,脸白的像张纸。
她颤颤巍巍的说:“这、这是鬼?”
沈熠年没有理她,过去拉着江岁安左右看了看,“没事吧?没受伤吧?”
“没有,这鬼近不了我的身。”江岁安摇摇头,看向王清婉笑眯眯的说:“你说对了,你撞鬼了。”
王清婉的脸更白了,眼神和表情更是惊恐万分。
“我、我刚刚...”回想起刚才空洞的眼神和鼻尖闻到的臭味,王清婉抖了抖,“我刚刚吸了口鬼气...怎么办!”
江岁安蹲在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她面色虽苍白却没有鬼气萦绕,眼底清明,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没...啊,有事!”
“那怎么办,我不要变成鬼!也不想见鬼!”
王清婉伸手抓住她,着急忙慌的说,那样子哪还有平常的冷傲。
江岁安想了想,被鬼一吓会虚上两天,就拿出了一张符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喏,这就是办法,也是解药,不过我可不能白给你哦~”
“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别再让我看见那东西了!”
王清婉崩溃的说,她学法医完全是个无神主义者,这下可算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五百!”
“好好好,我这就转给你!”
王清婉一把将符拿了过来端端正正的叠好塞进了口袋里,这符放在身上才感觉到了安全。
江岁安忍着笑净赚四百,沈熠年一直很淡定的在一旁看着,对于小女孩之间的事他可不插手,这都是经验之谈!
那年亲戚家的两个小女孩玩着玩着就吵了起来,他过去劝架,没想到被两个小姑娘一致对外的怼了一顿,打那以后他可再也不敢插手姑娘之间的事了。
估摸着她们那边完事了,沈熠年才问:“钉子是死之前钉进去的还是死之后?”
听到他的问话,王清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奈何腿软的不行,还是江岁安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是死之后钉进去的,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钉钉子进去?”
“镇魂。”
“镇魂?”王清婉和沈熠年异口同声的说,两人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看向了说话的江岁安。
“没错,就是镇魂,也叫做聚魂钉,其主要作用是不让魂魄离开尸体。”
江岁安抬脚往台子走去,那里躺着那具被泡的几倍大的尸体。
她掀开盖着脚的白布,脚腕足有好几个碗口那么粗,上面还有很深的伤痕,被泡的发白。
放在尸体旁的还有几个秤砣,上面拴着麻绳,秤砣已经生了锈。
“在脚上绑上秤砣一是为了抛尸时不让尸体浮到水面上,二是为了让魂魄坠在身体里,不让魂魄散开,这钉子与秤砣的作用是一样的,不让死者的魂魄离开尸体。”
“我想这是由于凶手害怕鬼魂找他寻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偏方。”
沈熠年蹙眉,这样听起来倒像是个冲动作案,要从胡小琳的关系网入手,重点排查六月二十三号的行踪。
“这怨气这么重,怕不是跟她死的时间也有关系。”
沈熠年挑眉,“怎么说?”
“我刚看了,六月二十三那天正好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夜晚的阴气就格外重,而且她死亡的时间还是在深夜里阴气最浓郁的时候。”
沈熠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让江岁安很是得意。
“抓紧破案吧,这次让她跑了估计是去寻仇了,凶手可能也会死。”江岁安想了想说:“其实我们也可以反向追凶,胡小琳去找谁,我们就从谁查起。”
沈熠年一听忙问道:“你可以操作吗?两边同时进行,争取最快的速度抓到凶手。”
江岁安眼珠转了转狡黠的说:“当然可以啦,不过沈队长,我可不做无用功哦~”
“咳咳......”
“你们两个恋爱狗有完没完?从我神圣的解剖室滚出去!”
王清婉大发雷霆,清秀的脸气的通红,不再像刚才那样惨白如纸,她真是服了,知道自己是情敌所以故意撒狗粮气自己吗?
江岁安却笑眯眯的说:“嗯,还能生气,脸蛋红的像个番茄,看来身体是没什么问题了。”
王清婉一愣,那怒火顿时熄灭了,什么意思?她真是故意的,不过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沈熠年把她送回家后又赶回了警局,开始排查胡小琳的社会关系,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半夜里狂风骤起,将门窗吹得飒飒作响,江岁安被吵醒后按开了床头的小灯。
窗帘被风高高的扬起狠狠的抛落,她很快就发现这风来的不正常。
江岁安来到了客厅打开了客厅的灯,就在这时,明黄色的符纸被吹落在地上,无数道灰蒙蒙的影子瞬间挤满了客厅,阴冷的气息将整个客厅变成了冰冷的冰窖。
“烈阳炎来,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