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喝点酒吧!今天左翼大总管扭正本官的三观啊,豪杰,硬是活得豪迈!来,高手兄也来一碗。”
今天太震撼了,高手都忘记了李银河的侮辱,没搭理李银河,急急问乃颜道;“乃颜管事,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算不算数啊?”
“大总管言出法随,当然算数,契书都签了。”乃颜此时一脸云淡风轻道;“大汗十三岁掌管部族,在两翼大总管的辅助下,数十年南征北战,精力难免被战争牵扯,根本无法顾及其他。
乃颜很尊重大汗和大总管们,也许,一个民族存活和发展,离不开这些纯粹的人吧!
我们这些俗人没有资格评价。”
额白巴尔思苦着脸道;“包克图到处是马贼,一百青壮,八百妇孺,天啊!生存都是问题,还要缴税一千只羊,大总管这是要逼死我呀!”
李银河怪异地看着额白巴尔思道;“额白啊!你就是掉进蜜罐里,都会饿死的。
本官跟大总管当面说你是本官小弟,大总管还敢用你啊!”
“额白向青城缴纳高额税赋,以后部落青壮应征入伍作战,当然是部落一员。
将主啊,大总管根本没在意你说什么,大总管不是说了,雄狮不会被土狗讹诈,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说实话的人特别讨厌!”李银河敲敲桌子道;“刚愎自用指的就是大总管,我们都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他都没警觉,察部危险了!”
乃颜道;“李大人,游牧民族的管理无法像中原那般集权,没办法细致地管理属民,大家时常在游动中,可能很久都无法相见,不得不粗犷管理,大汗平日主要控制核心人马,比如中央万户等,像小部族,只要按时缴纳赋税,战时派青壮参加征召,就是自己人了,当然,只是外围奴仆。
小部落在草原无法独立生存,必须背靠大部族,草原虽大,没有独立的小部落,除了马贼。
即使控制了小部落,对大汗来说,影响微不足道。”
察部管理看似松散,其实大汗,两翼总管,大汗的福晋们,各鄂托克领主,以及有血脉联系的台吉们有效掌控着各部落。
“整个察部就是一张网,大汗就是掌控大网的蜘蛛精,依靠大大小小一家子控制着察部。
乃颜你和额白就是大网边缘的小妖精,干苦力的,这么理解对吧?”
“李大人,你这嘴真缺德,意思差不多吧。”乃颜慢条斯理地喝口茶道;“提醒您一句,李大人也是小妖精一员了,左翼大总管说的话就是大汗的意志,这就是塞外的生存规矩,赶紧想办法按照契书准备货物吧!”
“本官是自由人,不能越活越堕落,从封建社会混到奴隶社会了。
好吧,这就是生活,本官声明精神是独立的。乃颜你怎么打算的,真去贺兰山吃沙子运盐吗?”
“总管的决定不容置疑,领主不会给乃颜太多青壮族人,上千里地迁移啊!
贺兰山西气候恶劣,形势复杂,那里是马贼乐园,还有漠西蒙古人,我们一直关系不好,对了,采盐的还有几千大阪升奴隶,听说生存条件极为恶劣,部族缺粮,干活的奴隶没人在意生死的。”
李银河让人拿来地图,神情凝重地查看河套地势,良久道;“乃颜,我决定先做总管大人的小弟,你说得对,实力不济,不得不低头啊!
但是按照你们的游牧方式,你和额白的小部落铁定消失,两个部落的发展由本官做主。”
乃颜无所谓道;“谁能让牧民吃饱,谁就是首领。乃颜挺佩服李大人的,能得到总管大人的契书,杀胡口和榆林城的商道等于得到部族认可。
汉人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汗在征集各部兵马准备讨伐漠北不臣,阴山以北茫茫戈壁,水源稀少,补给艰难,对部族来说,亦是天堑,奔驰数千里,不知多少部族勇士葬身不毛之地啊!
乃颜带着一部族人,虽说被罚去贺兰山运盐,好歹沿途水草丰茂,还能挣扎求活。
此次征战之后,克什克腾还能剩下多少族人?”
乃颜对部族未来极为悲观,漠北征战最大的敌人不是漠北蒙古人,而是恶劣气候和行军的地理环境。
李银河对林丹汗佩服得五体投地,穿着简陋皮袍,拿着冷兵器,赶着牛羊战斗在茫茫戈壁,莽莽群山,不畏惧干旱饥饿,不畏惧死亡,为民族统一而奋斗不息,这样的铁军得支持。
“作为大汗的专属奴隶商人,必须为大汗的奴隶帝国事业奋斗,要添砖添瓦。”李银河咂摸咂摸嘴道;“本官决定成立蒙汉友谊商行,左翼大总管塔什海自动成为名誉董事长,没有拒绝的权利,不参与商行运作,分红看本官心情,乃颜被征辟为商行管事,本官作为商行掌柜。
商行的短期目标是建立稳定的杀胡口至榆林城商道,为部族北征提供物资支持。
乃颜,你赶紧回去,看看有没有领主们入股,下次将股金带回来。
商行聘请柳屯商军作为护卫。”
高手张大嘴道;“你太自作多情了吧,总管什么时候让你当专属商人了?
当奴隶当的这么津津有味,高手严肃鄙视你,品质还有没有下限!”
“政客需要道德品质吗?下限是多余的累赘!大总管说了,你个江湖混子一边去,都混到非主流了,还跟本官谈什么道德品质。”
李银河拍拍契书;“大总管的签押都在上面,而且他马上去塞北了,好几千里远呢,哪管得了这些微末琐事,要马上造势啊!
乃颜,现在你是本官下属,马上回去告诉领主们,我们要做买卖了。
大总管要求的物资如何接收,大家想要什么货,赶紧整理成册回来禀报,想入股的要贡献金银,最不济也得是大牲口,别拿皮子凑数,他们可以不给本官面子,但是不给大总管面子,试试总管的手刀。”
额白巴尔思苦着脸道;“李大人,包克图的部落?”
李银河指着额白巴尔思骂道;“赶紧滚回柳屯,组织商军商队,先去当运输队保安大队长去。
不去拉粮食,拿你喂饱包克图的妇孺吗?”
“土默川啊,包克图啊,巴彦淖尔啊!
你们就是瘦兔小时候的蹦床!
美丽的黄河母亲啊!
你就是瘦兔儿时的摇篮!
赞美你,清澈甘甜的黄河母亲!
鼓励你,已经生长为蒙古雄鹰的瘦兔帅男!”
“娘个得角的!一瓢水半瓢沙,还清澈甘甜。”茄三嘟囔道;“瘦兔顾问啊!人得有自知之明吧。就您这模样,跟茄三半斤八两,一个字,丑!”
瘦兔嫌弃地瞥了茄三一眼道;“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茄掌柜,你也算半个文化人,看事物不能用悲观的眼光嘛,肮脏,荒凉,贫瘠这些词语会让别人对河套产生不愉快的看法,不利于中原与河套的交流。”
火风拉着李银河远离茄三,瘦兔道;“大人,黄河对面就是包克图,黄河在包克图南面冲出山子型坡地,这里河道狭窄,水流和缓,码头和昭君墓都在河对岸不远。
包克图是有鹿的地方,传说成吉思汗带兵路过此地,遇见一头神鹿,那神鹿带着大汗在密林中穿梭,神鹿最后隐入一棵大树中消失不见了。”
扫视了身旁一圈听众,火风双手一摊道;“鹿去哪里啦?”
额白巴尔思摘下帽子,抓抓脑袋道;“吃了呗!传说而已,没必要这么卖关子吧!”
火风跳起来抓住魁梧的额白巴尔思,暴跳如雷道;“关于大汗的传说,你敢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