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一行穿过广昌西部山道,到达灵丘东部遗钗岭,一路上春光灿烂,林木茂密,鸟语花香。
“山路太崎岖,严重影响出行啊!”李银河对灵丘县令周详道;“灵丘林草覆盖面积大,耕地少,靠以往埋头种粮无法改善生活,一定要从种养殖全方位着手,改善乡民的生活质量。
发展农副产品,变现需要依靠商贸,而行商效率依靠物流,道路是保持物流快捷的关键。
如此崎岖的道路致使运输成本奇高,咱们灵丘的农副产品运不出去啊!运出去,也没有价格优势,会严重影响销量。
灵丘历来产粮匮乏,治理困难,能提高乡民生活质量,才能体现周大人的施政水平,有了政绩,进入科道系统,才能更好地施展大人的才华。”
周详点头道;“本官在农院查看了商军收集的灵丘资料,商军搜集的情报很细致,灵丘人少地贫,但是也有优势。
灵丘同附近州县相比林草覆盖最广,发展牛羊养殖,前景广阔。
灵丘沟通四方,西接山西雁门,西北沟通大同镇,北通广灵,东与蔚州,广昌接壤,南连真保镇,是发展商贸的福地。
李大人一语中的,交通问题是灵丘发展的关键。
好在,李大人,农院,商行鼎力相助,本官有信心在灵丘作出成绩。”
李银河会同农院对灵丘最大的支持是派遣农院学子到灵丘,此次随同周详上任的有二十名农院学子,灵丘是农院进行政务实践地之一。由定兴江村杜越带领的农院学子们将辅助周详打理灵丘政务。
杜越跟孙奇逢,鹿善继,茅元仪亦师亦友,好击剑,为人侠气,指着遗钗岭道;“前边是高进学友。”
高进带领大东河乡社里甲长们迎候周详,李银河一行。
李银河拍拍高进肩膀道;“保定府已经推荐你进入京师国子监,辛苦了!”
高进微笑道;“多谢李大人和农院推荐,在赈灾过程中高进失去了两位学友,高进认为与其进国子监虚度光阴,不如在农院砥砺学问,在乡社锻炼事务啊!”
“去报道就好,人生就是历练,朝廷也好乡野也罢,莫要忘记初心,莫要忘记逝去的学友。
老子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高学友,人生就是经历,还是要多多历练。银河认为,心静了,心境才能不随外物波动,修行不挑地方啊!”
易州文化街上行人如织,大多身着儒衫,是南方前来观看文化商行舞台剧的文化人或是准备就读农院的学子。
顾绛有一个心愿,游历天下随心所欲游戏人生,到一处地方,置办一处产业,娶一房美妾生一个孩子,便悄然而去跟往日告别,再次游历天下,重新开展一段情缘。
顾绛的寻芳之旅在易州这个小地方遭遇挫折,去撩拨杂货铺的姑娘被人泼了墨汁,去歌剧院找寻服务皇室的舞女,被舞女暴揍一顿。
“还是不是大明美好的封建社会了!竟然敢对士子下狠手,有辱斯文。”顾绛捂着腮帮子,看看织品店的汀兰,喃喃道;“汀兰是江南才女,定然不会粗鲁残暴。”
顾绛整整月白儒衫进入织品店,对忙碌的汀兰道;“汀兰姑娘,你真是心灵手巧,做得衣衫剪裁合体,为了表达学生的感激之情,顾绛请姑娘去北山踏青游玩。
城外春光明媚,泰宁山鸟语花香,听说北山奶奶庙求签最是灵验,正好游历一番。”
汀兰嫣然一笑道;“汀兰接了文化商行的订单,还要赶工还要养家,实在没有时间。
顾学子,你还是约其他朋友吧。”
“顾绛是个感情专一的痴人,不太合群,没有朋友了。
再说了,读千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听说你要到农院进学,学子当然要出外游历增长见识。农院说得好,劳逸结合啊!
听顾绛的话,准没错。
怎么有点臭味?”
侯金石将猪屎抹在顾绛屁股上,将纸揣入顾绛袖子中,伸手指戳戳顾绛的腮帮子,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顾绛惊讶道;“顾怪学友啊!今日没有反穿内裤,反而擦着猪屎出门,果然,每次行事都是出人意外。”
“什么猪屎?”顾绛摸摸身后,掏出一把猪屎,赶忙从袖中拿出布巾,布巾上的便便金黄泛红,顾绛脸色巨变;“我呕!”
“不得不佩服顾怪学友的卫生习惯啊!”侯金石继续戳戳顾绛脸蛋道;“顾怪兄天天招蜂引蝶,不去帮损友归庄喂猪,不讲义气啊!”
“那个,我呕!”
看着狼狈而逃的顾绛,汀兰掩唇微笑;“候学长,玩笑开大了吧?”
“易州的银蜂浪蝶越来越多了,不下狠手不行啊!”侯金石皱眉道;“以后你进了学院,道貌岸然的学友们更是防不胜防,汀兰,咱俩的事先定下来吧,侯金石不能老跟别人决斗啊!
汀兰,你怎么考虑的?”
汀兰俏脸微红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汀兰抛头露面打理小店,又去农院进学,恐怕你家长不满意呀!”
“这到是个问题,我爹是个老顽固,还特别抠,多点一滴香油都那个,算啦,反正让你受委屈了。
侯金石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我靠自己养活你,反正要娶你做大妇。我爹要是不满意,我就在易州养猪,去求孙奇逢先生和王点大人做媒,依照我爹的性格,不会给多少彩礼,委屈你了。
金石从小就是听话的老实人,这一次必须自己做主。”
汀兰道;“汀兰不在乎彩礼,汀兰觉得候学长是学子中最脚踏实地的青年俊杰,家境好,有学识,还能主动干脏活累活,吃得苦中苦,百事可做。
汀兰守着小店自食其力,还能进学增长知识,哪个大宅门能容忍汀兰这样的女子呢!
师兄,汀兰很怕大宅门的规矩,希望能靠自己双手创造幸福。文化商行的王微杨宛多才多艺,现在都不敢要孩子。前车之鉴,汀兰希望守着一个踏实的人,打造自己的小家。女子,也能自食其力,只求苦点累点心情舒畅。
李银河学长说得好,女子也是半边天。”
“李银河学长虽然风骚小心眼,但是品行还是不错的,人家凭本事追求秦令仪医生,虽然被揍了不少次,还是痴心不改,真是我等学友的楷模。
师兄是专情的人,都不理解浪荡子的行为,能照顾好一个女子就不错了,还弄什么三妻四妾,真是封建主义陋规。”
“师兄啊!听说你和出塞的范三乐是介休闻名的纨绔,纨绔是什么啊?”
“咳咳!纨绔是一种反人类的生物,往事不堪回首啊!”侯金石脸色郑重道;“谁没有年少轻狂时!阅尽浮华才知道什么是真。
有知识有想法的姑娘真是麻烦,学长一身喂猪的短衫,专情于汀兰一位女子,哪点像纨绔啊!骚人们嫉妒学长找到汀兰要抹黑学长。
刚才那个臭人弄得屋里味道都不好了,我帮你打开门窗散散味,点上一支香,然后一起去喝杯紫荆花羊奶果汁吧。”
“师兄,为什么你老点羊奶啊?”
“奶茶店有独特配方,据说是采用塞外柳灵雨大侠提供的秘方。
打奶千遍,喝了能让女子皮肤白皙,身体发育饱满什么的,师兄是木讷的老实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对你身体好。”
大东河河畔,陆远,海知礼,良满乡等人迎候李银河,李银河检阅即将出关的商军,两个灵丘山匪改造连和商军组编成三个辎重连队,由一个骑马步兵连队带领出关。